p; 裴长老,且放我一马罢,三十遍我定速速补上!
“继续说。”白淄发话。
裴衾予声音弱下些许,道:“烟雀与楚尽...咳,还有竹熙于外饮酒,不合规矩。”
白淄的目光于我三人脸上扫视一轮,斥道:“近日天昭山的麒麟不消停,你三人更是不消停,武考刚结精神头倒是足的很!”
楚箫忌踏上一步,道:“我原本亦想向阁主举荐楚尽前往天昭山去平麒麟之乱,如今不如叫此三人同去,若事成则以此将功补过,若不成阁主再罚不迟。”
白淄思忖片刻,道:“天昭麒麟乃是神兽,万万马虎不得,你三人一同前去互相照应,平得了便以此将功补过,平不了各领戒鞭二十,明日动身。”
白淄与二位教习一走,诸位弟子亦相继散了,徒留我于原地困惑:“麒麟究竟为何所惊?”
“说是由天雷所惊。”竹熙大叹:“可那么多弟子相继前去安抚都不成,估摸咱几个亦未必能成,白走一遭不说,回来戒鞭二十亦免不得。”
“且去看看。”楚尽说:“麒麟乃是神兽,照理不该为天雷所惊,许是另有原由。”
我正听着楚尽分析,却见已走得老远的裴衾予疾步折了回来,眼瞅他奔着我来,我不禁又于心底捋上一捋自己捅的篓子,不晓得他是要同我计较哪一桩。
我认错态度诚恳,颔首闭目等他训斥。
“十二阁弟子互生情愫不足为奇,老夫之所以捉你二人,是因老夫分明瞧见三人身影于那残屋上饮酒,一银袍二黑袍,无需多想便知是你三人!”裴衾予眼睛一眯,转向竹熙:“若你三人一道出来便也罢,反而同老夫耍起调虎离山!”
裴衾予唾液横飞将我条条罪状数了个遍,我大有狗血淋头之感,只得连连称是。
末了,裴衾予异常熟练的一甩袖袍:“既是明日动身,临行前将拖欠的三十篇罚抄交予老夫!”
自作孽不可活,我轻车熟路的将楚尽交予我的抄写收进匣子里,再次于藏书阁点灯熬油的奋笔疾书,嗳,这委实是我自找的,可我仍旧免不得想流泪,只因此时我身子的不妥帖齐齐反上来祸害我,惹得我大有大限将至之感。
每逢这般时刻我心头总会尤其凄苦,说出来未免矫情,但我着实想有一方自己的天地,有关爱自己的家人。
我常年混迹于阴曹地府、荒坟古墓,死人味闻得多、人情味见得少,寒凉多温暖少,说自己不受影响心里不扭曲连自己亦是信不得,所以我亦不敢奢求那许多,只求三界予有自己一方安稳便好,无论我身上是否沾染着血气、无论我是否是旁人口中的邪门歪道,家里人总会笑盈盈的盼着我回家,问一问我是否吃了苦、受了委屈,同我讲上一些生活中的平淡小事,为我熬上一碗热粥。
以往我总会潜意识的麻痹自己去摒弃这些虚无缥缈的情感,可每逢团圆佳节诸弟子皆离开十二阁回家,徒留我一人形只影单,心里总不是滋味。有时会渴盼被我夺了铜铃那老头勤些托梦于我,因为总觉得梦境中的那方天地是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