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舌尖强递予我,他啃咬颇重全凭性子,我这厢倒有些受不起。
不过楚尽醉酒竟好此道,我惦念他已有千万年之久,此番可叫我捡了便宜,且看我反客为主。
他呼吸沉又促,我亦再无半分清醒,似乎比他醉得更甚,我忍不住揽住他的身子,舌尖云里雾里的迎上他,这一刻我甚么再顾不得。
唇角刺痛,楚尽咬着我的唇,眼眸迷离却含泪光,说了句话将我听的心惴。
“我好想你。”
我未归七系左不过几日工夫,晾他一晾竟晾出个醉鬼来,可我着实被他一言拂乱了心,口中尚弥着烟酒气与楚尽的味道,我却恨不得将此人血肉春雨入泥一般与我相融,不失毫厘。
楚尽埋首于我颈侧,低言道:“阴界该是多闲散,叫你大驾七系讨苦吃。”
叫他猜到我乃尸尊倒不惊奇,可我觉着他的言外之意似乎是晓得我入七系是为寻他?我强压着心绪充愣:“甚么?”
“于弗珞山初见之际我即知你为上神,亦晓得你非活人之躯该为修尸道。”楚尽声音愈发低:“纵观三界唯有尸尊尸道成神,不是你又是何人。”
要我老命,楚尽头脑向来比我灵光许多,他亦是上神位阶,怎会辩不出我的元神,此为我之疏漏,可他云淡风轻的将我揭露委实于我意料之外,我不由得有些局促,讪然道:“无需你多礼。”
楚尽笑了一笑,微侧过头道:“你每日夜不归宿我想你大抵是回阴界去,你与竹熙——”
“误会!”我打断楚尽却不曾事先想好该如何将这误会解释,谁知楚尽脑子里都琢磨些甚么,不曾想他以呼吸辨人方位的能耐到底是用在了我身上,我脑筋急转,即时想到先前所学的哄汉大法,此时我须得学以致用。
“楚尽。”我放柔声音,先道:“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
我循序渐进,无意还似有意的攀上他的背,硬着头皮娇声娇气的继续说:“竹熙同我言过此事,只因他喝多了酒,并非...”
楚尽一抖,不可思议的看我:“住口。”
此书竟有如此奇效,我再接再厉,直将自己所读之招数融会贯通。
我肆无忌惮的搂住他,豁出一张脸去:“我想你亦是想的厉害,快快从了我罢。”
好生肉麻,我咬着牙根打了个激灵。
阴界尸尊此等猛言,楚尽,本尊看你如何接!
楚尽一挑眉:“是你从了我罢?”
我本以为自己万年铁树终于要开花,不料楚尽这厮同数千年前一样抱着我睡素的,以往于云洲他身着长袍,我倒也没生出那许多歪心思,如今他薄衫半敞、身子滚烫的挨着我,直给我闹的青筋直跳,浑身上下不妥帖。
他酒气未散昏昏欲睡,我于一旁定神默诵楞严咒,偏我之邪思根深蒂固死活除不净,我犹豫再三,终于栖身过去唤他:“楚尽?”
他半梦半醒的应着:“嗯?”
我枕埋半边脸于腹中来回措辞,最后以不清不楚的三个字表达我之需求:“我难受。”
楚尽转过头强撑着眼来看我:“怎的难受?”
如此行径但凡是名正常男子都该领悟,楚尽你是真傻还是与我装傻!
我不死心,朝他身边拱了拱:“就...难受。”
楚尽意味不明的端量我,我羞的满脸通红,只见他一笑:“自己掂量着办。”
掂量你个锤,我若能自行解决要你作甚!
我气急败坏,嘀咕道:“你莫不是个不行的?”
楚尽睡的酣,我终究没有得逞,于他怀中积怨而眠却睡的颇沉,比我于阴界舒坦太多,我许久不曾有这般踏实好眠,亦或许我只有在他身边方得以睡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