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盛长歌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没有血腥气的空气,对着木头围墙里面的人幽幽一笑:“谁还要出来,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想想你们屠了天齐多少村落!”
木栏里面的人面面相觑,不敢随便出声。
呼延部落里的人嘀咕了一阵子,紧接着就有一个人被从人群里推出来。
那个人拄着双拐,被用力的一推,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他的身上还穿着羌胡的华服,扑在泥地上,扑起一地的尘土。
拐杖也掉落在一边,他勉强撑持着坐起来,灰扑扑的一张脸上,眼睛里都是惊慌和狠毒!
凭什么,盛长歌永远那么高高在上,他永远那么狼狈。
这种天壤之别的感觉,让他每时每刻都感觉都是特别的恼恨。
“不是我们,都是他们让我们做的,我们不做,他们就要杀了我们所有人,每次劫掠来的东西都被他们拿走了!”
“独孤家的人都是魔鬼!”
“他们奴役我们很久了,我们也不愿意发生战争!”……
众人吵吵闹闹,盛长歌只是微微笑着,低头看着地上狼狈的人。
可见这些日子都是被好好呵护的,比起在京城的时候,可是胖了,也白了。
草原上风很烈,他的脸竟然没有晒黑,白白胖胖的。
“独孤家的人?”盛长歌的声音很冷。
她就站在那个人的面前,只要那个人伸手,就能碰到她的脚。
但是那个人不敢伸手,因为盛长歌手里的匕首还在滴血,就滴在他面前的土地上。
啪嗒落下一滴,溅起一些尘土,留下一个圆形的红印子。
那红印子似乎像是红色的眼睛,在死死的盯着他,让他不由自主的就想要后退,就想要躲避。
现在,他终于知道,盛长歌战场上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哪里还有什么京城第一纨绔盛长歌,分明是地狱里的阎罗,天上的杀神。
更可怕的是,面对这样的杀戮,她还能是平静的笑着的。
“沈知文,独孤什么,你叫独孤什么!”盛长歌的声音轻轻的,飘忽的,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力道。
但是,听在耳朵里却是心头发寒。
沈知文只是看着盛长歌不说话,那目光中说不出什么感觉,反正盯着盛长歌就不移开视线了。
“长宁郡主怀孕了,你知道吗?”盛长歌突然很有兴致的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冒充景廷吗?”
沈知文脸色一变:“你怎么会知道?”
这句话一出,他就知道露馅了。
盛长歌微微一笑:“小爷通神啊,长宁自己都不知道的,小爷就知道了,你说咋整!”
“所以,你叫独孤什么?”盛长歌染血的匕首挑起沈知文的下巴,“小爷耐性不好!”
“独孤文!”沈知文立刻说道,他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家族的厉害,他更加不想死。
只要他不死,将来才有可能荣华富贵,才有可能真的折服盛长歌!
“这么说,你爹是独孤家族派到天齐去的了!”这潜伏的真是够久的。
盛长歌不再理会他,而是站起来身子,做了一个手势。
黑甲军不知道从哪里摸出号角,齐齐朝着南边吹响号角。
浑厚的号角声震耳欲聋,可以撼动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