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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飞台子是为了我(你们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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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气息伴随着风雪吹拂在她的脸上,卫枝盯着他。

    单崇:“?”

    卫枝满眼都是怜爱:“我能抱抱你吗?”

    单崇:“?”

    单崇:“你抱我还是我抱你?”

    卫枝:“啊?”

    单崇:“发什么酒疯,自己起来。”

    卫枝乖乖地挣扎着爬起来。

    男人顺势扫了眼她的脚:“鞋。”

    她一指令一动作,腿“咚”地落下,歪歪栽栽地穿鞋。

    背刺坐在前面看热闹:“可以不用穿,反正她身体好的很,赤着脚走回去刺激啊,保证到了大堂酒也清醒了……上次不就是这么干的么?”

    话语刚落,就感觉到后座上,后座门外,一坐一立两个人同时拧过头,望着他。

    小姑娘满脸迟疑,男人面无表情。

    背刺:“……”

    背刺:“好的,看来不是。”

    背刺:“你们嘴巴里能不能有一句实话?”

    :).JPG。

    ……

    好不容易把最后一个小徒弟也送回房间,单崇回房间坐下,就觉得腰酸背痛――

    今晚大家都在怒火之下喝的乱七八糟,而他作为事件的中心主角,反而是滴酒未沾,完了还要给这些人擦屁股。

    服了。

    要是说有什么因为这事儿带来的不好情绪,这会儿也累的烟消云散,他进屋靠在床头就不想动了……

    他当初手术是挺成功,幸运的腰没断。

    但是不代表打了钢钉的腰就比原装货更结实,扛那么多烂醉如泥的大老爷们送回房间,他现在就像是被人殴打了一顿似的。

    “如果你们想要用累死我的方式让我别多想,那还是挺成功的。”

    男人对不远处正慢吞吞脱衣服准备洗漱的背刺说,“可真是谢谢了。”

    背刺脱得剩条裤衩,无视了他的嘲讽,点点头说:“不客气。”

    靠在床边男人唇角一掀,正想说什么,突然手机震了,他拿起来看了眼,来电的是十分钟前他刚刚亲手塞回房间里的小徒弟。

    他愣了愣。

    不远处背刺见他半天没接,有点奇怪,问了句:“谁啊?”

    单崇说:“你小师妹。”

    背刺“哦”了声,一点也不惊讶:“喝多了喜欢给人打电话的臭毛病又来了。”

    然后在他挑拨离间“你猜你是排在顺丰快递之前还是之后”的声音里,男人拿起手机,贴着耳朵,“嗯”了声:“有事?”

    电话那边沉默了,然后“嘻嘻”笑了声:“我突然想起上次跟你说的银行卡密码好像还差三位数。”

    “……”单崇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确认来电号码不属于任何一个疯人院休息室,“你今晚也没喝几杯吧,我都看着的。”

    “你看见了?”

    “嗯。”

    “可以,有进步,”那边打了个嗝儿,懒洋洋地说,“至少上次,同一个餐厅同一个座位排布,你看都没看我一眼……今晚我是没喝多少,但是如果你问我银行卡密码,我可能也会告诉你的,我卡上有很多钱,你全部取走我也不会报警,如果我报警了,你就跟警察说那是我上课的钱好了。”

    单崇有一点点困惑,唇线抿直,想了很久,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掀起眼皮子扫了眼不远处的背刺,他虽然微笑着,语气却变得有点儿薄凉:“背刺和你说什么了,嗯?”

    “说挺多,”她那边传来OO@@的声音,大概是在钻进被窝,她老实地说,“说你缺钱除了因为抠之外,还有确实非要花钱不可的理由。”

    啧。

    “怎么了,”男人垂下眼,没多少笑意地轻笑了声,嗓音在电话的磁波里低沉沉的,“心疼师父啊?”

    这话说的,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正隐约在有些薄怒边缘。

    便听见她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下,奇怪道:“心疼你什么?今晚你大杀四方,四海诚服。”

    单崇愣了下。

    “你只是可能要做的事相比平常人来说有点儿多,但又不可怜,我心疼你做什么,可怜的人才值得心疼。”

    ……

    哦。

    这个回答。

    就还挺顺耳的。

    靠在床边,男人垂着眼,一晚上波澜无惊的漆黑瞳眸此时终于有了一丝丝的破绽……像是被人用破冰锤强硬凿开缝隙,其实冰封之下并非毫无涟漪。

    今晚各种言论听到耳朵起茧,知道内情的怕不是也觉得他很惨,各种目光将他捆绑起来――

    却因为她一句稀松平常的“你只是可能要做的事相比起平常人来说有点儿多”得到了释放。

    想到方才在车里,打开门的瞬间她那乌黑的瞳眸盯着他问他要不要抱一下,那双眼中如她现在说话时一样直接,是不带任何掩饰的纯粹与纯净。

    她在他的面前,好像……总是毫无保留。

    心里微微一动,他坐起来了一些,吞咽了口唾液,喉结滚动。

    低低“嗯”了声,他耐心极佳没直接挂了她电话,就继续扔出送命题,陪她胡扯:“那你还想给我打钱?”

    “嗯,”卫枝一点儿不觉得这问题有什么难的,说,“如果你问我要我就不想给了,但是你不要,我就想全部都给你。”

    “我问你要就不给?”

    “主动问人要钱的不是骗子吗?”

    “你主动给的就不是骗子了?”

    “我可以不打到你账号上,”她用大聪明的语气道,“南城这边医疗条件挺发达的,我认识的人就在市中心大医院外科,肯定和奥托博克品牌有点儿合作,医生嘛,说不定能搞点内部折扣来……”

    她连品牌都查好了,脱口而出,一点儿都不觉得绕舌头。

    他没跟她计较这些,就注意到她提到的关键字――

    医生?

    “就你上次说的邻居大哥?”

    “我说过?”

    “说过。”

    不过也是在喝醉的情况下,当时他也就是随口这么一问,听她说完也就说完了,事后就扔到了脑后,没有再琢磨这件事。

    然而今日不知道是一天里发生的事情太多,真的把他累着了,又或者是眼下安静的房间气氛太到位,靠在床边拿着电话,很少和人这么闲聊电话的男人突然觉得,猛地提起这号人,挺煞风景。

    还打折。

    打个屁折。

    缺他那九五折的几万块怎么着?

    “哦,那就说过吧,不重要,”电话那头的小姑娘没心没肺,“认识了那么多年的人,每年发‘哥哥新年快乐‘也是挺费劲的,让他发挥一点余热――”

    “你管人家叫哥哥?”

    “他比我大。”电话那边沉默了下,像是有点好奇他这个突如其来的提问怎么回事,“不叫哥哥叫什么?”

    “上回还说是大哥。”

    “有区别吗?”

    区别大了。

    单崇换了个坐姿,也觉得自己问的有点多,但是忍不住,犹豫了下后说:“要是就是过年问好的关系,就别麻烦别人了,就那万把两万块钱还人情不费劲?”

    电话那边沉默了下,显然是哪怕微醺状态,依然被“就那万把两万块”这种话从男人嘴巴冒出来而感到震惊。

    停顿了好久,她小心翼翼地问:“你中□□了吗?”

    男人笑了:“没有。”

    卫枝斩钉截铁:“那就是疯了。”

    “……”

    嗯。

    就当他是疯了。

    就像是逢魔时刻,今晚仿佛一切都乱了套。

    比如此时此刻,他特别想说,一会儿挂了我的电话你就老实睡觉去,要是大半夜打电话给你那个哥哥问什么义肢价格,给你腿打断。

    ……

    半个小时后,几层楼下的某个房间里,挂掉电话,卫枝也成功地失眠了。

    没能把银行卡密码给出去,导致她第二天郁郁寡欢,从早上开始就浑身不舒服,推开窗差点被外面的冰雪气息冻得当场去世,果断打电话给单崇请了个假――对面对于小徒弟缺席还知道请假这件事尤其惊讶,男人甚至陷入了三秒的沉默。

    “哪不舒服?”他问,“你现在在哪,听着不像是老实呆在房间里。”

    “出来吃早餐,”此时卫枝已经出门了,裹得里三层外三层还冻得直哆嗦,满脑子想吃点儿热腾腾的早餐安慰一下自己,听见他这么问就是蔫蔫的,“心情不太好。”

    电话那边的人跟没有心似的笑了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昨天被人围攻的人是你。”

    这话说的,小姑娘当时就停下了脚步,寒风之中咬咬唇:“不好笑啊。”

    对面见她来了脾气,也不再招惹她,轻哂结束话题,就挂了电话……被他这么一打岔,卫枝也不想再走了,再过去一点儿就到了雪场,早餐店里怕不是人会越来越多。

    她就近选了一家店拐进去,要了一笼包子和一碗牛奶,牛奶蒸腾着热气,她往里面加了一勺糖。

    端起热腾腾的牛奶喝了一口,对面就坐下来一个人。

    她掀起眼皮子看了看,是陆新。

    “我在外面看有个人有点像你,就进来了。”陆新说着,上下打量卫枝,见她今天包的得粽子似的,“你今天不滑?”

    卫枝扶了扶腰,调整了下坐姿,特别友好地把手边那笼包子推给陆新:“今儿休一天……吃点?”

    陆新要了点别的,跟卫枝分一笼包子。

    卫枝刚夹起一个包子咬了口,认认真真用嘴吹吹牛肉包子里的汤汁,就听见坐在对面的人说:“昨天晚上我也看见崇神发的视频了,那个大跳台的。”

    吹包子的动作一顿,小姑娘掀了掀眼皮子扫了他一眼,“嗯”了声,不太热情也没有说想要换个话题。

    “跳的真好,我之前还以为他跳不了了。”

    “是吗,”卫枝咬了口包子,满嘴香喷喷,有点儿含糊地说,“你没看过他跳小跳台和中跳台么,腿脚利索得很,哪来的错觉?”

    “他退役以后再也没跳过大跳台嘛。”陆新说,“就以为他跳不了了,八米台和另外两个还是有区别的。”

    “没跳过随便上内转2160°?”卫枝有了背刺的证明当实锤,相当理直气壮,“真有这本事天赋,退役?体育局抬也会把他抬到冬奥会比赛台上去。”

    “……那没有,昨天我听俱乐部的人说,他不跳也不是跳不了,是家里人不让什么的,所以后来他也没怎么发过大跳台的视频――哎,有点惨。”

    卫枝微微蹙眉。

    这事儿没什么丢人的,但是被外人拿出来当八卦津津乐道,她就不那么爱听。

    无论外人是什么样的语气――

    惋惜也好。

    叹息也罢。

    同情就更加大可不必。

    关他们什么事?

    单崇跳不跳八米台,跳的好不好,为什么不跳到底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非要刨根究底?

    他承诺退役上课课时费分他们一半了还是不退役去比赛奖牌给他们掰半拉?

    这些人在强行感同身受个什么劲?

    配吗?

    她今天一身火,刚开始冷,现在燥得慌。

    陆新见她不说话,继续说:“我估计,崇神昨天应该被戴铎逼狠了,急了……你是不知道戴铎那条外转2160°的视频很多人后面都在@崇神,火药味很重的,估计是把他逼得没办法了,出来跳了下,好证明自己。”

    他停顿了下,评价:“跳的挺好的,就是可能他也没想到那么多人看了更不买账,觉得他在浪费自己的天赋――”

    “然而天赋是他自己的,浪费不浪费和吃瓜群众有关系吗?有这时间,关心关心自己平地上的BS 360°转过来没有不是更实际?”

    小姑娘的声音打断了他,这时候陆新终于听出她声音不太对,心里“咯噔”一下,抬头往桌对面看去――

    看她用纸巾擦擦嘴,纸团成一团扔回桌面上。

    “他出来跳那一个视频就两个原因。”

    她竖起两根手指。

    “一,带货。”

    她说。

    “二,我想看。”

    停顿了下,在陆新震惊的目光中,她面不改色继续胡扯道:“什么证明自己给大家看,别搁那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他要想证明自己早就证明了还用等着这么多说他不行的流言蜚语起来之后才证明吗――昨天那就是我想看――我、想、看!”

    陆新一脸放空。

    卫枝面无表情,越说越来劲,说到后面她自己都快信了:“我从戴铎那得了灵感,赖地打滚想看我师父飞八米台,他被我闹得没办法了,就去飞了个――嗳是的,我都不知道这事儿居然那么值得你们奔走相告――不就是飞个台子吗,啧啧。”

    陆新:“……”

    卫枝:“我师父对我也太好了吧!”

    她放炮仗似的,憋着一口气把一大串少女之幻想讲完,话语落下,早餐铺好像都整个安静了三秒。

    然后在陆新地震的瞳孔倒影中,卫枝发现自己身后站了个人。

    她微微眯起眼。

    随后听见身后男人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小徒弟突然知好歹,师父怎么这么感动?”

    卫枝:“……”

    卫枝回过头。

    对视上身后那人含着笑意的眼:“还想看师父上什么道具,你说,眨巴一下眼算我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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