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的魔爪,还怕她反应迟钝,没用上力。
薄禾非但没有松开,反倒变本加厉,直把秦川拧得龇牙咧嘴才放手。
“你知不知道,光凭你这个举动,我就可以把你给开了!”他又好气又好笑。
“那没关系,反正我回去也要辞职了,就当走之前爽一把。”薄禾嘟囔。
秦川心一紧:“为什么?”
“我履历上写的是父母双亡,但实际上,那只是我的养父母,我真正的爹妈,都还活着……唔,亲爸我不晓得,但亲妈还活着,不仅活着,而且还是个名人,想不到吧?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她说着,自己却笑了起来。
这些事,秦川本不该知道。
但上次他在梨城逗留,因缘际会,对薄禾的身世耳闻一二。
他含糊嗯了一声:“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不管好与坏,那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不如往前看。”
薄禾道:“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但后来发现,原生家庭会不时冒出来困扰影响你的生活。”
秦川敏锐察觉到她情绪上的变化。
薄禾应该在很久以前就得知自己的身世了,反正上次秦川没看出她有什么异常,回来之后也一切如常,现在突然提起这件事,也许中间又发生了什么变故,跟她今晚喝多了,可能也有些关联。
“发生了什么?”秦川问。
薄禾没说话,似在回想。
“你说出来,也许我帮不上忙,但你心里会舒服些。”秦川放柔了语气。
“我的亲生母亲,在某个领域有些名气,既是前辈,也有作品,别人都很尊敬她,但她在外人面前,一直避讳我的存在,我也从来没想过去打扰她。但我的同居室友,跟我亲生母亲在一个圈子里工作,她可能看出一些端倪,还把这件事告诉了我母亲有过节的人,我现在担心对方会因此做出什么事。”
秦川忽然想起自己的母亲。
那个身体不好,经常卧病在床的女人,性格骄傲清高,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接受过别人的一分施舍,却愿意为了秦川,去求秦时愉给儿子多留一些东西。
这世上的父母,有无私的,就有自私的,有愿意为了子女低下头颅,甚至牺牲性命的,自然也有视子女如累赘,生怕沾上一点关系的。
即使如此,薄禾在描述这件事情的时候,在醉酒的情况下,还不忘把生母的信息模糊化,不愿因此给对方带来任何麻烦。
秦川握住她的手,缓缓道:“你控制不了事态的发展,就算不是这次,有心人想查,迟早也能查出来,根本不关你的事,你不要总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听我的,现在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什么事都没了。至于辞职,想都不用想,就算爆出什么,丢脸的也不是你,你怕什么?”
薄禾一脸闷闷。
秦川叹了口气,将她的小腿搬到床上,又弯腰去拉被子给她盖上。
“我睡不着。”薄禾睁着眼睛看他。
“什么都别想。”秦川道。
薄禾道:“脑子里乱哄哄的,它们会自己跳出来让我想。”
秦川无语片刻:“那你数绵羊。”
薄禾笑了:“你在哄小孩子吗?”
秦川瞅她片刻,想教训人,没等出口,也忍不住笑了。
此时的薄禾,不像往常那样拘泥于两人在职场上的关系。
秦川见多了她在游戏里随意自在的样子,现实里却还是头一回。
他忽然有种下次再灌醉对方,套点真心话的念头。
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
眼下却是弥足珍贵的机会。
“那你想干什么?”
“讲故事吧,”薄禾道,“讲点悲惨的故事,让我开心一下。”
秦川:“我不会讲故事,但我知道怎样可以让你忘记烦恼,并快速入睡。”
薄禾无声看他。
秦川伸手盖上她的眼睛,然后低下头,覆上她的唇。
他只是轻轻地,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稍稍停留零点零五秒,很快就离开。
但在他抽身之际,两只手搭上他的后颈,微微用力。
两人的唇再度碰到一起。
“有点甜,”薄禾舔了舔自己的唇角,“你是不是特地抹了蜜才过来的?”
“是甜酒,你自己也喝了。”秦川无语,心说这真是醉糊涂了。
“可我没你甜。”薄禾舔了舔他的,似证明了自己的正确性。“果然比我甜。”
这时候要是不乘胜追击,秦川就枉为男人了。
一个缠绵深吻之后,薄禾微微喘息,双颊水红。
秦川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撑起胳膊,居高临下俯视薄禾迷离的双眼片刻,却选择起身离开。
薄禾不明所以,下意识拽住他的衣角,不肯放美人离开。
秦川深呼吸,强自平静道:“我不想趁人之危,等你下次清醒状态下,我们再继续。”
“我很清醒。”薄禾将人环住,“从外貌,身家,职位来说,都是我占你便宜,而不是你趁人之危。不是想让我快速入睡吗,还是你不行了?”
秦川:……
这种情况下,他能说自己不行吗?
当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