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脾性,天知道要怎么作妖呢。
白颖轩便对陆恒道:“这件事得从头说起。”
“当初詹王府的闺女入宫,被封为珍妃,得皇帝宠爱。不知怎的,却是得了急症。宫里派人来请我大哥,也就是你大舅去为她诊治。”
这话一开头,陆恒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就昨天晚上,王正谊说过呢。
白颖轩道:“可急症无医,你大舅还没来得及诊治,人就死了。你大舅就给投了监牢,还判了监斩侯!”
他哀叹连连:“老爷子急的不行,到处想办法。后来买通牢里的人,施了个金蝉脱壳的法子。用牢里一个刚刚得急症死了的人,替代你大舅,就说你大舅得急症死了。然后把你大舅偷偷救了出来。”
陆恒问道:“这事跟韩荣发有什么关系?莫非他知道了金蝉脱壳的事?”
白颖轩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那个替代你大舅的死囚,就是韩荣发的爹。也不知道韩荣发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就找上门来,扬言要告官。”
原来是这样。
陆恒心思转动,很快理清了其中的脉络。
就说:“舅妈怕他告官,揭开陈年旧案,白家承受不起,所以就把他留在白家,好吃好喝的供着,委曲求全?”
白文氏轻叹:“我也没有法子呀。我能怎么办呢?大哥的事,说透了是捅破天!那可是皇帝的妃子!一旦让官府知道你大舅还在,咱们白家说不定家破人亡就在旦夕呀!”
陆恒点点头:“理儿是这个理儿。”
然后话音一转:“不过我觉着舅妈还是有欠考虑的地方。”
他目光炯炯:“似韩荣发这样的货色,你给他一点阳光他就灿烂,给他点颜色他就敢开染坊。这种人贪婪无尽,得寸进尺。是个毒瘤!”
说:“我知道舅妈是担心他留了后手,不敢处理他。生怕处理了他,他留的后手爆炸,将白家拖进深渊。”
“可一直这么拖着不是办法。做事无论好坏,总要有个决断。”
“今天他用了白家十两银子,明天就惦记着白家万贯家财。今天吃饱喝足,明天就惦记上白家的女眷。应当快刀斩乱麻,解决这厮。”
他站起来:“我今天打了他,卷进来了,那这事我一肩担之。”
就说:“稍后我把这厮带走,保管把事解决妥帖,不留后患。”
白颖宇嘿嘿直笑:“看看,看看,这才是咱亲外甥!二嫂,你毕竟是个妇道人家,这做事犹犹豫豫不够果断。我看恒哥儿说的对,这事就交给他来办!”
白颖轩犹豫道:“恒哥儿,这事...不是那么简单啊...”
陆恒笑道:“在我看来简单的很。”
在陆恒看来,白家是荣华富贵久了,瞻前顾后。尤以女人当家,有了一股子优柔寡断的气儿。担心这,担心那,遇到大事便难以下定决心。
韩荣发这样的货色,陆恒见的多了。每个地方都有这样的街溜子、烂货。对付这种货色,你越温柔,他越上杆子!
你越凶狠,他才越怕你!
若白文氏的位子上坐的是陆恒,那陆恒第一时间就会把这厮逮起来,一番酷刑下去,立刻问个明白,留没留后手?后手在哪儿?这种货色都是色厉内荏的软骨头,不怕他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