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清涵望着云婉清的背影良久,都不见她有任何反应,只得自嘲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个闪身没入夜色之中。
察觉到清涵已经离开,云婉清连忙坐起了身,双眼不自觉的望向窗外,月光顺着竹林叶间的缝隙里穿透进来,零星点点,细碎散乱。
云婉清神情忧伤的对着窗户喃喃道:“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
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翌日早晨,宫中便有大队的迎亲人马,司礼大臣和成排的内监宫女们,执着仪仗浩浩荡荡的来到苏府门前等候,虽云婉清只是一个小小的常在,但宫中来的排场却是丝毫不马虎的。
苏府的门前涌满了来看热闹的百姓们,众人你推我攘,缠作一团。
“瑶儿,进宫后一切小心,记得为娘昨日同你说的话,切记谨言慎行,勿要多管闲事呀!”
一大早,苏夫人便已穿戴整齐的来到瑶院,催促着她起来梳妆打扮,一阵嘱咐叮咛。
云婉清心里本就因着昨夜的事不甚高兴,面对着苏夫人的叮嘱唠叨便有些生厌了,但她心里虽然不喜,却也未曾表露的太过明显,只得敷衍的回道:“瑶儿知道了,娘就不用再为瑶儿操心了,瑶儿会小心安好,决不多言的。”
刘嬷嬷看出云婉清心中的不悦,心想可能是因为马上要进宫了,不免会有些紧张,于是好心的出来替她说道:“是啊,夫人,您不必为婉常在过多操心了,小姐的性子您还不清楚吗?进宫以后一定会过的像如鱼得水般舒适的。“”
苏夫人听罢不禁有些不舍,她的女儿长这么大从未离开过她的身边,如今,一去.......
想到这里,苏夫人眼眶泛红,热泪盈眶起来。
“是是是,是是是,多谢刘嬷嬷的吉言,是为娘多虑了。瞧我这不争气的样子,瑶儿出嫁我跟着哭什么呀!”
“好了娘,别哭了,今日是女儿大喜的日子,你应该高兴呀!”
云婉清见状不忍的上前安慰着,想到自己的母亲曾经也是这般掏心掏肺的对自己好,虽然时常会感觉有些啰嗦生烦,但当娘不在了,再也无法出来啰嗦她,关心她一下时,她就会觉得曾经的唠叨是多么的幸福。
刘嬷嬷笑道:“呵呵,夫人这是喜极而泣!”
苏夫人连忙用帕子拭去自己的眼泪,跟着道:“还是刘嬷嬷会说话,呵呵,只是一想到瑶儿此去就是一生,为娘,为娘以后想见你,也没有那么容易了!为娘,为娘.......”
苏夫人刚说两句话,眼泪不自觉的又往下掉着,不好意思的道:“为娘这可不是哭,是高兴的,是高兴的.......”
云婉清挥去心中的不悦,面带微笑的看着苏夫人:“嗯,女儿知道,娘是喜极而泣,是喜极而泣。”
她现在既然是顶着苏瑾瑶的身份,就应该理解苏夫人对女儿出嫁时的不舍心情,她已没机会在听到母亲的叮咛了,不能让苏夫人也同她一般。
想及此,云婉清揽过苏夫人的肩膀,温声细语的道:“娘,女儿又不是不回来看您,若是娘想女儿了,可以进宫去看女儿呀!”
“夫人,小姐,吉时快到了,我们快走吧!”
云婉清点了点头,一边安慰着苏夫人,一边揽着她的肩朝外走去。
直到到了苏府大门口,云婉清这才收回手,看向了站在门口一侧的苏晟。
苏夫人用帕子一边拭着眼泪,一边整理着自己的仪容,今日是她女儿出嫁的日子,她自是不能给她丢脸的。
云婉清和苏晟相识几秒后道:“父亲!”
她其实并不想主动同苏晟说话的,可是四周围观的人太多,表面功夫她还是要要做的。
她与苏晟的关系有些陌生,也许是因为男人在自己女儿面前都有着一种泰山崩于顶也依旧面不改色的严肃感吧,苏晟虽也会来瑶院看她,但都是远远的看着,关心着,不会如苏夫人那般靠近。
苏晟强忍住自己内心的不舍,低声哽咽的说道:“瑶儿,进宫,一切......珍重!”
虽然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却道明了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
当初是他执意要让苏瑾瑶进宫参选的,但出发点却是为了苏瑾瑶好,现在自己的女儿真的要进宫了,他的心中难免还是会有些伤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