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行?”
赵三叔道:“我们百般恳求,他老人家就是躺在棺材里不出来,我和你堂叔等几个人打算将他硬拉出来,他却喊了两声‘我死了!你们就埋我!’然后闭上眼睛,就真的死了!”
赵大武怔怔说不出话来,老叔公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要么是事先服了药,已经打算自尽;要么就是老得快成精,可以预知死亡,也可以像佛家高僧一般坐化,说死就死。
赵三叔道:“我们当时一大堆人,见老叔公断了气,都哭得泣不成声。刘秃头仗着国公府的权势,咱斗不过他的,老叔公卖了祖上的茔地,卖了赵家的宗祠,是为了赵家的后生们,是为了你们这帮后辈人啊!”
赵大武已经泪流满面,这时候他才明白老叔公的一片苦心,卖地是迫不得已,死人总是要为活人着想,老先人们躺在坟里,肯定也不想看着自己的后辈子弟遭受无妄之灾,死了的已经死去,老了的也已经老朽,老辈人总是为了年轻人活着,为自己的后辈做出牺牲,老叔公当时虽然活着,但却当自己已经死去,他是以一个埋在土里的老先人的身份,做主将这块地卖给别人!他是以一个埋在坟地里的老先人的身份,表明了自己就算死了之后,还被人将尸骨翻出来,也要护佑自己的子孙,换他们一世安康!
“按照老叔公临死前的遗愿,他死之后,我们不敢耽搁,便紧急忙慌地将他下葬了,如今他尸骨未寒,那刘秃头就带着人来了,说跟老叔公约定的三日期限已到,他们来收地了!”赵三叔一脸愤然道,“我们没法,想着老叔公一片苦心,便齐聚宗祠,最后拜祭一下老先人……”
赵三叔说到这里,别说赵大武满面潸然,一腔恨意,就连跟他一起的孤胆也是义愤填膺,怒火冲天。
“刘秃头!刘秃头!”孤胆是个炮仗脾气,早就忍耐不住,分开众人,向刘管事走了过去,大声叫道,“刘秃头,你今日带人来,是要拆赵家村的宗祠和祖坟吗?你要说个‘是’字,我孤胆今日若不用扁担将你的屁股揍开了花,我孤胆就不叫孤胆了!”
赵大武也越众而出,指着刘管事道:“刘秃头,你不是已经被国公爷赶出江州城了么?凭什么还自称是国公府的管事?凭什么还打着国公府的名头,在这里欺压良善?谁给你的胆子,敢打我赵家祖坟的主意?”
刘管事早就看到了赵大武和孤胆,赵大武两人暗里是剑尖死士,表面上却是柴家的护院,刘管事在国公府办事多年,自然也是认得的,他早就注意到了这两人,也知道赵大武跟这个村落的关系,料定了赵大武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已经跟旁边的人打好了招呼,赵大武和孤胆一逼上前来,刘管事身边的人便纷纷拦在了他前面。
“赵大武!你一个护院,也敢骂我?”刘管事仗着自己带了一帮人,丝毫不将赵大武看在眼里,大声道,“你说错了,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刘管事,而是刘管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