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遇秦娥

    铁匠铺里的景象并没有像杨绍方等人所想的那样散乱，反而收拾的整整齐齐，甚至比寻常时候还要齐整，没有一点慌乱逃跑的匆忙迹象。

    杨绍方和沈行简穿过外房来到内院，见这铁匠铺后面是他们一家的住处，也已经被绣衣臣搜查干净，几间屋舍同样洒扫的干干净净。

    院中的枣树下面还有一张槐木桌和几把矮凳，红彤彤的大枣压低枝头，伴着邻家朱冠尚阳的叫声，与寻常百姓家并无二致，只有后院的门敞开。

    绣衣臣再次检查了各个屋舍，依然一无所获，杨绍方来到门外左右看了看，见这虽然是条两头通透的小巷子，但整座坊市南门北门都有绣衣臣严加盘查，倒不用担心逃出这里，所有进出坊市的手茧厚且身形健硕的人都会被查问个清楚。

    “殿下，现在怎么办？”沈行简上前问道。

    杨绍方笑道：“沈兄是绣衣臣统领，术业有专攻，这事想必你已经有了打算。”

    沈行简也笑道：“是，属下想要封闭宁明坊，挨家挨户搜查。”

    “沈兄想要挨家挨户搜查？”杨绍方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这么做固然可以将铁匠给揪出来，可是今日已经九月初四，距重阳节不过四天时间，只怕是不合适。”

    沈行简回到院中坐在木凳上，疑惑道：“臣也知不妥，只是这样查是最稳当的办法，而且为了太昌城中百姓安定和皇家安危，也可暂且关闭宁明坊几天。”

    杨绍方坐在他对面，附身过去，低声道：“封闭宁明坊的确是最稳当的办法，可是宁国公会让你封闭么？别忘了，平日里朝中官员可没什么借口送礼，几乎全是依赖这些节下走动人事，宁国公他自然不会同意，而且，你觉得宁国公会让绣衣臣去府中查看么？”

    “那您不如去请个陛下诏书，他还敢抗旨不成？”沈行简凝眉道。

    杨绍方起身摘下两颗大枣，抛给沈行简一颗，擦干净投入口中，目光深深的说道：“万一呢？”

    “万一？殿下何意？”

    杨绍方剑眉拧作一团，一字一句的说道，“万一他抗旨怎么办？你以为他抗旨了就会被判罪、会被打入天牢吗？根本不可能！”

    他伸展双臂，加重语气继续道，“魏氏门生故吏遍布朝野，一旦宁国公被判罪，不说辅国公、两阁老这三位兄弟上书求免，便是那些个清流言官就会闹得陛下下不来台！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他抗了旨而陛下又不处罚或稍稍惩戒，那这将置皇家颜面于何处！此间利害，沈兄应该清楚！”

    这些话直听的沈行简冷汗直流，自从他父亲中书令沈洪才举荐他来做了绣衣臣统领之后，他自问一直兢兢业业，仕途上也是一帆风顺，现在回想起来竟不知无意间得罪了多少人！

    如果不是绣衣臣直属于陛下，并且自己还有一位做中书令的父亲当靠山，拿恐怕有几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沈行简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态，问道：“那依照殿下的意思，这铁匠铺该怎么查？”

    “引蛇出洞吧！”杨绍方不假思索的说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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