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死尸,即一一微闪着眼睛,极快速的往地上瞥了一眼,看不出有任何问题,她捏着玉刃的手不自觉攥紧。外头的训斥声仍然再继续,几个回合下来,那人还是不得不独自往这儿来查看。
即一一清晰的听着地上的脚步声,人越来越近。
“不好了,不好了,禁军带人上门来了,好长一条队伍。领头的人说大皇子私自出府逃到我们这来了,非要闯府搜人。”
“什么!”
“禁军的人拦不得,你们都撤回去,万不能叫人发现沈小侯爷一事。”
领头的人无奈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都回去!”
“是!”
南宫勋从府里逃出来了,还把禁军引到了林府,他是来救人的?
即一一思索着这意料之外的情况,隐隐可以确信自己的猜测。忽然,一阵极快的风从她身旁略过,难不成还真有鬼吗?
“啊!唔!”即一一正要刺破天际的叫声被堵在嘴边,她嗅着鼻尖熟悉的茶木气味,仰头看向来人。
“你醒了?”她扒拉下沈砚安堵住自己嘴的大手,他体温恢复了正常,想来是迷药的药效已经过去了,那双琥珀眼瞳也变得清晰,即一一倏尔笑了笑,“恢复的还挺快,我还没被抓呢,你就来救我了。”
“若是死了呢?”
“啊?”
即一一有些懵,盯着眼前人微沉的双眸,嗅出一分不寻常的意味,他这是,生气了?
“你若是死了,叫我该去哪里寻你?是去奈何桥头,还是忘川河畔?”沈砚安凝重的眼神忽然散了架,破出一分神伤,他紧紧捏着即一一的手,捏的人有些疼,“一一,我试过。”
他深深的望向她,像是透过这副美艳皮囊看向了一个遥望无尽头的地狱,即一一忽然有些心痛,酸涩的感觉刀刻斧凿般突兀地从心底冒出来,犹如一深深扎根的刺。
半晌,沈砚安轻叹了口气,他缓缓将人轻轻揽在怀里,语气轻柔,“别再冒险了,好吗?“
即一一点了点头,意识到他可能看不到,又轻轻嗯了一声,“侯爷,”她戳了戳他的臂膀,“大皇子来了,方才你可听到?”
“嗯,”沈砚安松开怀里的人,“禁军一来林昌就逃不了了,但我们必须要赶回去。”
“回去?”即一一思索着,“可我们才从水井那里逃出来,现在回去若是遇不上闯进了的禁军,无异于是自投罗网。”
“即使这样,我们也一定要回去。”沈砚安语气凝重,态度坚定,“他们现在还没发现水井里还有一具尸体,一旦林宵闻察觉将尸体挪走,这份佐证又会被他们生生抹去。”
“好,”即一一主动伸手揽住他,侧目道,“走啊,虽然受了伤,但轻功还是用得的吧,我们没时间了。”
沈砚安会心一笑,牢牢揽住身侧人,脚下轻点,两道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快!把人捞出来,扔到蔡河去,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