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静心是怎么将消息传递出去的?”他偏过头问道,“长璋不是已经将她关了起来,按理说一个不会武的人轻易是逃不出来的。”
“这是坏就坏在今日我叫了阿无去永宁王府汇报消息,她回去的时候怕是撞见了长璋身上什么端倪。”
“阿无疑心重,未免觉察不出。”即一一轻叹了一口气,“她若是将消息传给永宁王府,未免现在的处境倒也不奇怪。”
虽然确信即一一说的事实,南宫临恰好给陛下提出禁足南宫勋的提议也让他感到奇怪,但前世,这案子并未交给南宫勋,大理寺卿刚正不阿,林昌也未能逃过坐牢的命运。
那时,南宫临与昤贵妃同在一条船上,林家下马、端妃失势,对他们来说算是一件好事,如今虽然他与昤贵妃分道扬镳,但怎么连利益相关也颠倒了。
永宁王府已经有了邢玥,军方势力也算占些,林家的势力又何可用,后继无人的伯爵府并不得皇帝信赖,失势也是早晚,到底是为何。
他摆了摆头,此时暂且深究不得,脑袋中一阵阵眩晕袭来。
“哎,你别睡啊,”即一一看着眼前迷迷糊糊的人。
“我可不想背着一个神志不清的人一起下黄泉……”忽的,她肩头重重一沉,沈砚安突然将脑袋倒了过来,好像就算这柴房里灰尘气极重,他身上那股茶木香气也能盖过这呛人的味道。
黑暗的房间里,忽然有些安静的渗人,即一一抿了抿嘴,轻声道,“侯爷?”
“嗯,”闷哼的一声,又没了声音。
半晌,他的手忽然搭了过来,扣在即一一微凉的手背上,五指缓缓缠绕,然后顿住,“我睡会儿,一会好有力气逃跑。”
沈砚安低声呢喃着,即一一知道这是他身上飞镖的迷药起了作用,她捏着他的手,不断替他挤出血珠来。
这样的场景,在逃亡的时刻一时显得安逸。
即一一想着,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
“你们两个去那边看看,你们跟我到这边!”门外忽然闪起几道火光,追兵的声音渐渐传近,像是要往即一一两人藏身之处来。
“侯爷,侯爷?”即一一低低唤了两声,沈砚安费力睁开眼睛,目中却是一片迷离,他这副样子,追兵来了也是白送死,这可怎么办,即一一自己也一拳难敌四手啊,更别提那些身经百战的士兵了。
“都给我搜仔细点,这两人分明是在这里躲起来了。老爷交代了要抓活的,那两个人之间一定要先抓住那个男人。”
即一一低头看了看身旁昏睡的沈砚安,心下一动,她抬不动人,只得将沈砚安往里处再挪了挪,拿起地上的枯草往人身上铺开。
枯草将沈砚安全身上下盖严实时,即一一看着刚好露出一处能够呼吸的地方,满意的笑了笑,“侯爷,我出去把追兵引开,你若等不到我,回府后就去找南宫临要人。”
“放心,我会撑住等你来,不会死的。”她安心似拍了拍地上的人,捏紧手上的玉刃离开。缝隙之中,沈砚安艰难的寻着她的背影,干涸的嘴唇微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