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香知他是个多疑之人,但她却依然不露形色,每日晨昏,替他穿衣脱衫之际,小心探查穴道。
这日下午,她一个人倚窗闲望,只见树梢一只麻雀,将头钻在翅翼之下啄毛,不由心一动。
第二天清晨为他穿衣系带之时,手指顺势往独眼老怪物左腋之下,轻轻一触。
独眼老怪物左臂迅快的往下一沉,对兰陵香望了一眼。晚间兰陵香又借机戳了一下。
那独眼老怪物右手一拦,兰陵香被震摔坐在地上,只见他脸上布满怒色。
兰陵香心中已然有数,表面上,却幽幽的说道:“你怎么啦?”
独眼老怪物将兰陵香一派幽怨之态,心念一转,脸色又缓和下来,忽然呵呵笑道:“老夫虽然练有武功,却是有一个怪毛病,这腋下、脚心,从小就怕呵痒,只要别人一碰老夫就忍痒不住,是以适才你碰了一下,老夫就受不住了……”说罢,又是一阵大笑。
适才兰陵香触及腋下,他脸色陡变,本想发作,但忽然想起以前自己提及这处隐私之时,兰陵香却极力阻止,此时虽然触及自己隐秘之处,看来似是出自无意,自己这等粗暴的举动,一时之间,颇为后悔。他心念一转,立时突换笑脸,一面说,一面跃身将她扶起。
兰陵香见他这等神态,已知自己所料不错,但她表面之上,依然是一片茫然,幽怨之色。
独眼老怪物凝神注视了她一阵,愈悔自己出手孟浪,是以,也显出了一种不安之态。
这日午后,兰陵香与余娇娇、柳嫣三人,已是兴起,在一起演练了两个小时的武功,回去之后,独眼老怪物说道:“你一脸汗水,不知做了什么吃力之事?”
兰陵香见他和颜悦色相问,内心灵机一动,叹了一口气,嗔然道:“不用说啦!”
独眼老怪物看了她一眼,茫然道:“难道你有什么不如意的事么?”
兰陵香故意沉默了片刻,才赌气道:“我看,我这武功也不用学了。”
独眼老怪物似觉十分惊讶,问道:“老夫不知你是说什么不用学了?”
兰陵香气的一转脸,说道:“你说你武功冠绝当今天下,可是我跟你学了这么久,哼!连柳嫣我也竟无胜算,这还有什么可学的……”
独眼老怪物脸部耸动,笑道:“原来是为这点小事……”
兰陵香忿然反驳道:“在我乃是重要的大事,你怎么说是小事。”
独眼老怪物说道:“我本就对你说过,武功一道,既要天赋,又要名师,绝非一下就能成功之事……”
他见兰陵香为此事生气,原想婉言劝慰于她,但说到此处,再看兰陵香,却是怔怔的凭几而坐,对自己所说的之话,充耳不闻一般。
对兰陵香他可是万分喜爱,所以才事事顺从,这时见她满脸气忿,娇嗔之态,一时之间,竟无法再说下去,但他心中,又极想善言相劝,这情形之下,只急的他怪眼乱翻,不知所措。
兰陵香暗中留意他的举动,见他果然被自己作弄的不知所措,心中不由暗暗的笑了一下。
她忽然转脸对着独眼老怪物,轻叹一声,幽怨的说道:“这事只能怪我天赋太差,也怨不得你,你也不必如此焦急……”
独眼老怪物睁着一只突出的大眼睛,沉思出神。
停了半晌,他才似由梦中醒来一般,冷漠道:“你不要为此事难过,老夫定要为你想出一个好法子来。”
兰陵香歉然一笑,说道:“我虽知你学贯天人,但这等之事,还有什么法子可想呢?”她说罢,又低头叹息一声。
独眼老怪物满脸疤痕的肌肉,连连抽动了一阵,那只突出的大眼,爆射出慑人的光芒,忽然展舒两臂,重重一击道:“人定胜天,老夫倒要不惜试它一试?”
兰陵香嫣然一笑,说道:“自然是真的了,世上的人,哪个不想呢?”
独眼老怪物鼻中又沉沉嗯了一声,说道:“好,老夫问你能不能吃得了苦?”
兰陵香不知他这话的含意,茫然问道:“但不知要我吃什么苦?”
独眼老怪物面容一正,一片肃穆的说道:“老夫潜心钻练了数十年,但也熬受了数十年之苦,如今,老夫要用另一种方法,将老夫这身绝学,化作一周时间,传授于你。”
他顿了一顿,又说道:“老夫此举,乃是与天争胜,究竟能否胜天,尚在未定之数,不过,你却要先尝受七七四十九个时辰的血肉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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