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轩,手拂长髯,亢声道:“如此到来,大师拦阻去路,乃是有意寻畔了!”
天觉大师合掌朗诵一声佛号,道:“贫僧是苦行人,寻畔之事,万万不敢。”
罗元甲双目陡射神光,电扫天觉大师一眼,道:“既非寻畔,如此拦住去路,是何用意?”
天觉大师浩叹一声,道:“贵盟主虽是少林寺记名弟子,不过既然仅只记名,贫僧怎敢妄自尊大,如此挽留诸位的大驾,实因有一件两全其美的事,冀图与贵盟主结一桩善缘。”
忽听丁晓明接口笑道:“和尚,咱们这个盟主杀人从不嫌多,我看你这善缘不结也罢!”
天觉大师尚未开口,罗元甲忽然面色一沉,冷冷朝丁晓明望过去,目光之内,隐含责备之意,似是怪他不该多口。
丁晓明双眼大睁,笑道:“好家伙,你大权在握,这就作威作福……”话未讲完,耳内陡地响起一声阴冷的哼声,骇的呆了一呆,赶紧将口抿住。
这阴冷一哼,直入他的耳内,其余的人,都毫无知觉,罗元甲见他突然住口不言,随即转向天觉大师道:“敝盟主有话吩咐,大师的事可与罗某商量,但不知什么事两全其美,这善缘如何结法?请告知在下。”
天觉大师口齿一动,未曾讲出话来,瞧他沉吟难下之状,好似心头甚为作难。
众人见他沉吟再三,欲言又止,俱感心中不耐,只是摄于兰陵香的威严,均不敢发出声来,各人面上,却都显出了郁怒之色。
罗元甲冷冷的说道:“大师可讲则讲,若嫌此处人多眼杂,就请闪开道路,改日至‘断崖谷‘内,与敝盟主面议。”
只听天觉大师轻叹一声,说道:“非是贫僧瞧诸位不起,实因此事关系重大,轻率不得。”
罗元甲微冷怒声,道:“你既有碍难之处,敝盟主又不愿见你,看来今日之事,只有作罢了。”
天觉大师似是迫于无奈,说道:“施主勿须动怒,贫僧此来,实因有一件重宝,意欲献与‘断崖谷‘的主人。”
众人一听天觉拦住去路,用意只为献宝,刹那之间,各人的眼睛同时一亮。
天觉大师略微一顿,又复言道:“贫僧除了有物呈现外,尚有一点不情之请,亦望贵盟主能答应。”
忽听丁晓明笑道:“老和尚拐弯抹角,原来目的是在交易,什么宝贝,先拿出来大伙瞧瞧,我师嫂法眼炼金,等闲的玩意,她可看不上眼。”
罗元甲见他又插口讲话,心中本来不乐,只是自己也想看看,老和尚行脚之人,有什么稀世的奇珍,因而声色不动,只将双眼朝和尚望住。
天觉大师环视众人一眼,正色道:“贫僧所有之物,武林之内人人梦寐以求,兹事体大,请恕贫僧不能让诸位过目。”
此言一出,众人脸上俱露愠色,同时起了奇心。
丁晓明嘻嘻笑道:“老和尚,那东西是拳经剑诀么?”
天觉大师摇了摇头,目注车帘,朗声说道:“兰檀越,可容老衲自将宝物奉上?”
车内寂然无声,显然兰陵香不愿与天觉大师见面。
只听丁晓明大声道:“你那宝贝,可是灵丹妙药,服后得以增长功力,驻颜不老么?”
天觉大师摇了摇头,眼望车帘,说道:“兰檀越,其宝老衲祈求不多,兰檀越坐失良机,只恐后悔莫及。”
罗元甲忽然冷笑一声,说道:“大师的目的,昭然若揭,敝盟主非是贪婪之人,大师不必枉费唇舌了。”
丁晓明闻言一怔,脱口问道:“和尚,你说来说去,可是想我师嫂将白阳牛鼻子和姓吴的放掉!”
罗元甲双目倏张,精光逼射,怒道:“你少开尊口就不行么?”
丁晓明竖眉瞪眼,大有发作之意,忽听天觉大师道:“两位不必争执,贫僧之意。只想以怀中之宝,换吴玉一人。”
罗元甲坐在马上,道:“换一个人也罢,换两个人也罢,大师不将宝物先让罗某过目,这交易是谈不成了。”说罢双拳一抱,接道:“我等要赶路,相烦大师借道一行。”
天觉大师寿眉微杨,静静地凝视罗元甲一眼,突然双目一阖,竟不声不响的坐在当地。
罗元甲暗暗忖道:老秃驴与天明、天禅二人,被武林道称为“少林三僧”,其武功绝非小可,我若独自上前,一个不好,势必弄的灰头土脸,让那小狗和姓楚的笑话,心念点转下,朝宋天泽一使眼色,纵声道:“大师强阻道路,难道是要我等硬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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