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虽然好奇心盛,极想一知究竟,但知此时违令不得,楚云首先一跃而起,将那赶车的往胁下一挟,快步退去,转眼间仅剩天觉大师与兰陵香二人,留在当地。
忽听田雄远远地纵声叫道:“请夫人留意,说不定,这老秃驴还有什么诡计!”
兰陵香暗暗忖道:田雄倒有点义气,不枉自己舍去灵药,救他一条性命。
转念之下。只见天觉大师将一个长约六村的破布小包递了过来,神色之间,一片肃穆。她不假思索,随手接住,缓缓地摊开破布,向其中之物看去,但见那布中里的,不过是半截小刀,通体乌黑,似是牛角制成。
瞧这小刀的形式,原来的长度,最多不过八寸,如今齐中折断,刀尖的一截已然不在,剩下这刀柄一截,统共长才四寸,看来看去,实无半点奇处。
兰陵香审视小刀半晌,突然双目一抬,阴森森一笑道:“老禅师乃是有道高僧,谅必不会有欺人之举,兰陵香孤陋寡闻,无法看出此物的妙用。”说着将小刀重又包好,朝天觉大师递了过去。
天觉大师,自兰陵香将布包拆开后,一双精光隐蕴的神目,就紧紧盯在她的脸上,他似唯恐漏掉了她丝毫的表情,这时接过小包,慎重其事的揣入怀内,一面惊讶声道:“兰檀越当真不识此物的来历么?”
兰陵香摇了摇头,说道:“兰陵香见识浅陋,看不出此物的奇处。”
天觉大师似乎大失所望,轻叹一声,自言自语道:“这么说来老衲估料错了。”
兰陵香满腹疑云,说道:“我虽不识此物的来历,不过如果对我报仇之事有所裨益,咱们的交易也未始不能谈成。”
天觉大师摇头道:“如果兰檀越不知此物的根底,这笔交易,老衲不愿谈。”
兰陵香被他神秘谨慎之状,惹得好奇心大起,故意冷笑一声,说道:“既然如此,吴玉的事,老禅师最好是不用管了。”
天觉大师眼光一转,向囚禁吴玉和白阳道长的那辆马车望了一眼,忽然心意一变,试探的说道:“这柄小刀虽只半截,但是锋锐异常,任何宝刀宝剑难以劈开之物,这刀只须轻轻一划,立时应手而开。”
话才讲完,突然转面向西南方望去,双目之内,倏地射出两道亮如闪电光芒。
兰陵香暗惊老和尚内功的深厚,顺着他的目光望了一眼,但见几丛杂树,数堆残雪,和随风翻腾的黄沙。
天觉大师突然转过面来,匆匆的说道:“滥造杀劫,上干天和,但望兰檀越速放屠刀……”刀字出口,人已双肩一晃,飘出十余丈外,几个起落,转眼间消失于虎冈后。兰陵香惊疑未已,忽觉身后疾风扑到,赶忙双足一挫,飘身闪出丈外,移目望去,原来那纠缠着自己,追讨“向心子”的无名老叟,风驰电掣的到了场中。
无名老叟目光如箭,朝四处乱射,口中道:“丫头,少林寺的一个贼和尚,是否刚刚离开此地?”
兰陵香莞尔一笑,道:“老前辈问的,可是少林派的天觉大师?”
无名老叟目射奇光,点头道:“真是那个贼秃,他找你何事?”
兰陵香一指马车,笑道:“我抓了吴瑜山的儿子,还有武当派的一个道人,那和尚拦路劫人,正要动手时,忽又不战而退,老前辈问他有事吗?”
无名老叟脸色一沉,踏上一步,厉声道:“丫头!你敢在老夫面前弄鬼!”
兰陵香暗暗思忖道:老怪物色厉内茌,似乎惶急得很,难道天觉大师与“向心子”有关么?转念之下,举手向四外一挥。
众人散布在十丈之外,一见兰陵香的手势,顿时纷纷疾奔过来,时寅首先赶至,吴敬安和丁晓明同时跟到,分立兰陵香两侧。
无名老叟冷笑不绝,环掠众人一眼,说道:“酒囊饭袋为数倒是不少啊。”
丁晓明大喝道:“老儿何人!可是嫌命长了?”
无名老叟勃然大怒,右臂一抬,即待挥掌劈出。
兰陵香笑叱道:“晓明不得无礼!”
丁晓明笑道:“今日怪事真多,这老儿大模大样,难道有什么宝贝不成。”
此言一出,无名老叟双眼一翻精芒乱射,兰陵香眼内神光隐隐,两人各自盯住对方,似是都在忖测对方的心意。
丁晓明大惑不解,眼望两人,讶然道:“你们闹得什么玄虚?难道又是事关重大,不能让第三者知情么?”众人有的老成持重,有的心机深沉,谁也不愿贸然开口,知他一个人莽莽撞撞,放言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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