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兮,以及苏幕遮,围在了垓心里,只用怒目对峙着。
一见这情形,言笑甚觉滑稽,嘴角又挂上了那抹玩世不恭的邪魅的笑意:“无趣。”
眉兮见他,被四面围困,竟只换来他口中一句若有若无的:无趣。方觉此人,自负至极!
要么是恃才傲物,要么,便是真不怕死。
故而不解地,凝着眉,望向他。
殊不知,言笑的无趣,另有解释,他看了一眼妩媚的眉兮,笑着说:
“我本来,从莫邪赶来此地,想看一场人类驱逐异类的好戏,却没想到,人们那么轻易,就折服于世俗的权势,放过了你眉兮,甚至能接受苏幕遮带你回府;
我本来,以为敢偷袭我、奥、不,是敢与我正面交手的苏幕遮,起码会是个跟我棋风相对、不相上下的,我也好过一过这与舆皱之灵切磋的瘾,却不道,他竟是个不堪一击的;
你说,是不是很无趣?”
眉兮哪里肯买他的账。她虽不知什么舆皱之灵,但是听明白了,他言笑就是想看个热闹、凑个热闹。于是也不屑地,嘟囔了一句:“幼稚---”
“你敢说堂堂莫邪宗大弟子,幼稚?”他的手,钳上了她的下巴,似是质问,嘴角却还挂着笑。
“你敢动她!----”苏幕遮文治武功了得,此刻定也是拼尽生平所学,起、承、转、合,腾空、扼喉,确非言笑对手,被言笑击退在地,空气中空余他恨语。
眉兮趁着苏幕遮袭击言笑时,也拔出腰间的剑,翩纤飞舞起来,刺向言笑,只可惜,言笑始终是比她,技高一筹,她的剑,只是刺到了树枝上,引得落花飘舞、落英缤纷,而她的手,始终羁绊在他的手中,于是被从空中无情地扯下,伴随着落樱,踉跄地跌倒,正倒在他的臂弯上,他的臂,只当了她一瞬间的缓冲的枕板,随即便撤了去,于是,她便重重地、磕到了地上。
以花为被,磕了个狗啃泥。
最惨的是,她的身体着了地,左手,却还悬空向上,如同被现代的手铐铐在言笑的手爪里,当时就听到她的左臂,咔嚓咔嚓,脱臼的声音。
“眉兮----”苏幕遮凌波叠影,在她身边俯下身,焦急地探明了她的伤势,又咔嚓一声,将她脱臼的关节,复了位。
苏慕遮为眉兮复原胳膊的间隔时间里,子梠业已一个腾空飞身,向言笑打去。他的忠实的政客们,见主子都以身犯险了,自己若还隔岸观火,还怎么邀功啊?于是,不用商量,都齐刷刷地,也向着言笑打了过去。
言笑扯着刚趴到地上啃泥的眉兮,腾空一跃,就把她又无情地,扯回到了半空中,躲开了所有人。
“放了她---”巫婆,为了在主子面前表现救眉兮的诚恳,向着半空的言笑吆喝。
“可笑!”言笑邪魅地笑着,说道:
“要杀她的,是你
要我放了她的,还是你。
你们人类,能不能‘表里如一’一点?
不要总是这么矛盾?”
“你自己说话,向来前后矛盾,还好意思指点别人?”眉兮耍着口舌之快,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也只能逞个口舌了,谁教自己,是手下败将,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呢。
“我莫邪的人,我不放,谁也休想走!”言笑,对着心不甘情不愿的眉兮,说道:
“你一个逃犯,又有什么资格说话?就不怕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