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那个眼神里满是恐惧的女孩苏衣儿踏进北川家族的时候,一直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一个呆呆地抱着膝盖蹲坐在角落里,除了流泪,便是发呆。
而就是这样的女孩,北川静贤仁反而动心了……
“七年前?……”杜子楚迷茫地甩甩头,努力要回忆起什么,却惊异地发现,七年前的回忆,苍白得像是被人故意抹去了般。
脑海中隐约有几个人的身影,但是走马观花般地穿梭而去,停留不住。
还记得一个小女孩,抓住他的衣角,瞳孔清澈,声音甜美柔软得不可思议,“小哥哥,我嫁给你,做你的新娘怎么样?”
“为什么?”
“因为哥哥长得好好看,做我的新郎好不好?小哥哥,你等我长大好不好?我长大就嫁给你做漂漂亮亮的新娘子!”
小小的人儿,口吻却严肃得让人讶异。
而只是这么一个片段闪过,杜子楚记得了父亲,记得了那个逝去多年的父亲,满脸威仪,“你不能和苏衣儿再这样下去,我必须送走苏衣儿!”
“不可以!”年少如他,坚决不肯。“她是祖母给我挑选的妻子,爸爸,你不可以把她送走!”
“你要记得你自己承诺了什么就好,我必须送走她,不然,整个杜家会因为苏衣儿这个女人而毁,你懂不懂!”杜廷章说得极为严厉。
杜子楚回忆起来的时候,也因为父亲的这几句话而感到心中泛寒。
七年前的承诺?
“我不准你送走衣儿……她已经一个人了,我怎么可以丢下她?爸爸,衣儿呢?”
“她已经走了,在你醉酒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不,怎么可以!”他不信,青梅竹马的恋人会抛下自己而离开!
小伙子紧紧揪住父亲上衣的领结,“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不要逼我用离家出走的方式去找回衣儿!”
“她不值得你这样做!”
“她值得!”怒吼一声,杜子楚撞碎了身后的一只大花瓶,碎裂的声音,一如他破碎的心。
“小哥哥,我要嫁给你,做你最漂亮的新娘喔!”稚嫩的童言在他宿醉的脑中盘旋。“小哥哥,我要嫁给你,嫁给你,做你的新娘,最漂亮的新娘,你要记得来娶我喔,你要记得等我长大喔……”回音不断,一阵甚是一阵。
小哥哥,小哥哥……
女孩甜美的嗓音炸响,让他迷乱的心中更添了一份疑惑。
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
头,好痛……
杜子楚紧抱着头颅蜷缩在了地上,痛苦的呻吟,那一声声的“小哥哥”盘踞在他的脑袋里,挥之不去,就像是最痛苦地诅咒,不肯放过他,一声一声地在他的脑袋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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