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逃课回了家,关野果真是把边牧折腾了半天。
但边牧这段时间身体不太好,关野也没敢真动他,只是相互帮了下忙,最终也把边牧累得够呛, 套在沙发上不想动了。
关野把自己的痕迹从家里全部消灭,把能搬的东西全都搬去了隔壁,甚至一些他自己的画也收了起来,因为风格和边牧的不一样。
弄完之后也还算早,离搬运公司过来还有段时间。
他回来就看见边牧靠在沙发上,手里夹着烟,却没有抽,盯着那张参展的油画发愣。
“怎么了?”关野走过来坐下,揉了揉他的后脖颈。
边牧恍然回神,笑了笑,“没什么,很久就没看了,有点陌生……”
关野继续帮他按摩,“老师,美展的结果什么时能出来啊?”
“以前大概要半年时间,但这次提前了,可能两个月就能出来。”
关野兴奋道,“也就是说两个月后,就能知道你能不能升副教授了!”
“嗯。”边牧躺在他身上,不太想动,慢吞吞地抽着烟,似乎感觉不大。
关野看着他的反应,有点奇怪,“老师,我怎么感觉你都不兴奋呢?”
边牧抽了口烟,他确实没有太强烈的感觉,不论是助教,讲师,还是副教授,那都只是个称谓而已。
他道,“我只是想画画,那些职称都没什么关系,只是老师他……他一直希望我能有个更安稳的工作,所以才一直帮我争取职称。”
“职称没关系?!”关野睁大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那做老师呢?是你自己想做?还是……”
“也是他叫的。”边牧伸手在烟灰缸里磕了磕烟灰,“我以前只管自己画画,读研究生的时候,才被他逼着去带学生,还带了附中那几个,后来就一直这么带下去了。”
关野不可置信,“那你自己一点不想吗?!”
边牧沉默,他没有想,也没有不想,他也就只关心画画,其它似乎都没什么关系。
关野表情复杂,“那你要是没遇到江教授,那你会干什么啊?”
边牧夹着烟的手一顿,“……就窝在家里画画吧。”
他没说实话,如果没有遇到江教授,现在可能已经没有他这个人了。
江教授当初把他从一片狼藉里捡回来,送他去医院,陪着他日复一日治疗……
那段时间,他很多次都熬不下去,甚至出院后还是有多次轻生的念头,是江教授和江师母一直守着他,让他安全度过了那段日子。
关野摸了摸他的手,“老师,你的兴趣真应该广泛一点,我怎么觉得你提前进入了老年生活,无欲无求的。”
“……”边牧没说话。
关野突然回过神,赶紧亲了他一下,“我不是说你老啊!就是觉得,你好像什么都不在乎,挺……”
他欲言又止,一下说不出来那种怪异的感觉。
边牧不想谈下去,转移了话题,“那个姚家廉奖学金,你有兴趣吗?”
关野赶紧点头,“有啊,我还想着问你呢,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和我说说情况。”
“嗯。”边牧坐起来,把手里的烟头掐灭,“这毕竟是本科生的奖项,他们更偏好比较保守的作品,对作品的要求介于基础和创作之间,所以在写生过程中加点创作元素就行了。”
关野点头,“题材呢?你当时画的是什么?”
“我?”边牧想了想,“具体的不太记得,我当时没特意去准备,是江教授在我的课堂作业里面挑出来的。”
“……”关野的嘴角抽了抽,“你这不用准备都能拿奖,得气死多少人啊!和你一届的人应该很惨吧!”
边牧愣了愣,他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那时心里只有画画,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关野无奈,握了握他的手,“算了算了,别想了,我知道你根本不考虑这些……那你总记得自己画的是纯油画,还是综合材料吧?”
边牧皱着眉,想了挺久才道,“本科期间,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沉迷于素描,那时候参展的应该都是素描……”
“……”
关野的脸僵了僵,几乎是咬牙切齿,“你……一个全专业的绘画比赛,你拿素描去参赛,还拿了三年的一等奖?!!”
边牧顿了顿,“可能……刚好要求符合吧。”
“……”关野仰天叹气,他不配和边牧说话!
真的不配!
……
“叮铃铃……”
系主任打电话来了,说是搬家公司的人已经到了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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