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镇上流行的新鲜货,味道可香可甜啦。
禾曦冬和妹妹对视一眼,彼此都觉得好笑,可往深处一想,又有几分伤感。哪怕是嫡亲的血亲,要维系良好的关系,也离不开钱啊。
午饭时,周老太频频给兄妹俩夹菜,还将唯二的两个鸡腿夹到了兄妹俩的碗里:“多吃点,看你俩瘦的。”
“奶奶我也要大鸡腿!”
周家唯一的宝贝孙子——五岁的周晨阳不乐意了,觉得今天来家里做客的大哥哥、大姐姐就是来和他抢食的,不依不饶地指着禾薇碗里的那个大鸡腿直闹脾气。
周老太既心疼又为难,暗暗责怪儿媳妇怎么就炖了一只鸡,一只鸡两条腿,三个孩子怎么分?
小儿媳的脸色也不好看,她哪里想到吃个鸡肉也能闹出事端来,以往家里杀鸡杀鸭,哪次不把腿肉给自家宝贝小子的?哦,合着老二送了两件羽绒服,在娘家的待遇就直线上升了?连带着俩孩子也人人有鸡腿吃,周家唯一的宝贝孙子却沦落到啃鸡爪?
禾薇见孩子闹,忙把碗里的鸡腿递过去:“不哭了,姐姐的给你吃。”她总不能和个五岁大的小屁孩抢鸡腿吧?
禾曦冬没理被惯坏了的小屁孩,只是把自己碗里的鸡腿放到妹妹碗里,顺口说了句:“哥喜欢啃爪子。”
周老太松了口气,细看老二家的两个孩子,越看越懂事。待吃过午饭,将兄妹俩招进卧室,一人塞了一个五百块的红包:“乖孩子,回去买点喜欢的。”
兄妹俩起初不肯要,见老太太佯装板起了脸,这才将红包收到衣兜里。出去后悄声和禾母说了这个事,禾母微微笑了笑:“既是你们外婆给的那就收着。”
她哪会不知道,往年大姐、小妹带着孩子回娘家,哪次不是收着红包回的?唯有自家两个孩子,一则懂事,从不缠着外婆讨红包,二则也是因为自家送的年礼少,二老心里有想法,假装忘了给孩子们红包,能省则省呗。
……
禾母回娘家扬眉吐气了一番,心情别提多好了。
当天吃过中饭回到店里,帮着禾父把店里剩余的板材理了理,见天色不早了,穿上围裙,哼着小曲儿开始做晚饭。
禾父见她兴致这么高,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边刨木板,边问:“今年酿的梅子酒能喝了吧?”
“怎么?”禾母拿着锅铲从里间探出头,“想喝酒了?”
“天冷,喝点酒暖和暖和。”禾父绝不承认自己是因为高兴,一高兴就想到了喝小酒。平时禾母老拘着他,不让他喝酒、不让他抽烟,如今日子好过了,心情也舒坦了,喝点小酒总不打紧吧?
“成!一家子都呷几口。薇薇还小,想喝的话,就舀几勺甜酒酿。”禾母一锤定音。
于是,当禾薇、禾曦冬从楼上下来时,饭桌上多了一小坛子自家酿的梅子酒,以及一小罐甜酒酿。
“来,明儿个小年,咱家算是提前过节了。”禾母把炉子上炖的牛杂粉丝汤端上桌,招呼俩孩子赶紧洗手吃饭。
“妈腌咸枪蟹的水平越来越高了,瞧这蟹漂亮的,和五星大厨做出来的不相上下了,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禾曦冬路过饭桌去洗手,眼尖地瞄到一盘红膏白肉的咸枪蟹,顺口就拍起禾母的马屁。
禾母笑骂了他一句,说:“哪里是我的手艺好,是这蟹好,不仅新鲜,红膏也厚,蟹壳两头顶得满满的,不过价钱也贵,新鲜的蟹渔码头都要卖四十块一斤,腌好的红膏蟹,菜场里据说炒到了一百多块一斤,啧!也就过年过节买点尝尝,回头给老禾家也带两个去……对了,薇薇,你明天提几个给你老师送去,再带一坛子梅子酒,你老师问起,就说是自家做的,不值几个钱。”
禾薇点点头:“好。”
“以前你每个月都要咳嗽感冒,自从出院后跟着你老师锻炼,体质好了不少。连老中医给你把脉都说了,身体杠杠的,就是不知道初潮为啥到现在都还没来……”
“妈——”禾薇脸红耳赤地打断禾母的嘀咕,当着禾父和禾曦冬的面,说这么女孩儿家家的话题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