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快下飞机, 王师兄才终于想起了什么,看向吴普,提起一件旧事:“你是不是那个, 到了省赛突然跑了, 气得你老师要求协会把你从决赛里除名的家伙?”
王师兄之所以想了一路才想起这事儿, 主要是时隔太久,当时他才初三, 这会儿他都研一了, 少说都八年过去了,他只记得当初自己到省会比赛,突然有个人跑了出去。
因为他当时在靠窗的位置,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吴普没想到王师兄说的像居然是这事儿, 不由挑眉:“那咱还是同省老乡啊,我怎么记得师兄你是浙省人?”
王师兄说:“我初中跟我妈走,到我妈那边念的。”
职工子女一般就是随调读书, 父母在那就跟到哪,双方谁有空就跟谁。
“那就是半个老乡了。”吴普笑眯眯。
旁边的师姐好奇地把话题绕回省赛上:“都到省赛了, 拿奖概率很高吧, 师弟你怎么突然跑了?”
“没什么,就突然有点事。”吴普笑了笑, 随口答道, “那会儿我的书法老师可是对我吹胡子瞪眼, 老长一段时间没给我好脸色看。”
“那肯定, 培养一个能进省赛的学生多不容易。”王师兄说道, “当初我拿奖后我老师都高兴哭了, 说那是我们学校‘破天荒’了。”
破天荒讲的是唐代荆州年年高考没人考上,俗称“天荒”, 后来突然有个刘蜕的人金榜题名,可不就让大伙高兴坏了,直呼破天荒!
王师兄感慨完了,又接着回忆往昔:“我领奖的时候听到冠军的指导老师和那冠军说,‘别以为你拿到冠军就了不起,那是人沈老的弟子弃赛了’。你的老师姓沈吗?听起来很厉害!”
吴普想起那个平时仙风道骨,脾气上来一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小老头儿,客观地评价:“是挺厉害的,就是不太爱搭理我。唉,可能是有别的好徒弟了吧。”
吴普想想自己最后一次见到自家书法老师,好像是频繁跑去讨走老师珍藏的书画说是要拿回去认真揣摩,讨着讨着就进不了门了。
最后顺走的是他老师自己写的《灵飞经》,写得那叫一个好,看着那叫一个赏心悦目,吴普闲着没事就要拿出来临摹临摹。
至于物归原主,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想想他老师家儿孙满堂,小孩子不知道字画的珍贵,下手没轻没重的,要是这些宝贝被弄坏了怎么办?
所以还是他先代为保管最适合!
他也不想这么不要脸,主要是他那会儿还没有个首富爷爷,不得去自家老师搞点藏品筹备即将要建的私人博物馆。
也不知是不是他薅羊毛薅得太厉害,他老师居然连夜搬家,发消息问候也不回。
新家地址更是坚决不给他知道。
师徒情,薄如纸!
王师兄哪里知道吴普干过什么好事,听吴普在那叹气,真觉得吴普老师是有了新弟子忘了旧弟子。
王师兄拿出自己的遭遇来安慰吴普,说自己也被指导老师牵线去拜过师,结果人家嫌弃他没天赋,连门都没让他入!
这不比吴普惨多了?
吴普顿了顿,赫然发现王师兄是个实在人,为了安慰师弟连自己的伤口都能当众剖开来。
这让吴普都不太好意思继续忽悠了。
好在这时航班抵达目的地。
乘客们陆续下机。
李清照头一回坐飞机,起飞时有些晕机,缓了一会就恢复了,一路上听着吴普和他三个师兄师姐闲聊。
看着外面从高高的云层变成熟悉的地面,李清照起身跟着吴普他们走下舷梯,穿过宽阔的飞机场前往出口方向。
有人过来接机。
是个学考古的师兄,还和吴普认识,见了吴普几人打过招呼后就开启吐槽模式:“自从知道你小子要过来,我们老师的口头禅就变成了‘你看看人家老童那边的吴普’,现在我那些没见过你的同学都把你记得牢牢的了。”
吴普没想到居然隔了个专业还有人拿自己拉仇恨。
吴普立刻说:“看我做什么,我也就打杂厉害点,专业水平和动手能力都比不上你们。当老师的嘛,肯定都爱说‘你是我们带过的最差的一届’,还都觉得学生肯定是别人的好。”
那师兄听了也笑了起来:“别紧张,大家都忙,腾不出空来套你麻袋。”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抵达酒店,王师兄就发现考古队那边有自己的儿时玩伴,正好本来房间二缺一,王师兄就决定和儿时玩伴住一间。
倒是吴普落单了。
吴普说:“那我和易安先生单独开两间房,到时候开发/票更方便。”
王师兄他们出来的经费可以走老童那边报销,他和李清照算是顺带过来玩玩的,两边分开正适合。
大伙都没异议。
吴普开了两个相连的房间,让李清照有什么事记得联系他。
李清照点头。
她走进酒店房间,发现即使是这种客店被褥瞧着也温暖柔软。她久经离乱,也吃了不少苦头,体验过年轻时从未有过的艰辛,所以坐在柔软的酒店床铺上不免感慨万千。
即便陈设过分简单,不见什么雅趣,却也足够让疲惫的旅人得到充足的休息了。
李清照动手摆放起自己简单的行李来。
另一边,吴普才刚把行李扔下,准备躺床上补个觉,就收到系统久违的提醒:【现有科普值已破五百万,是否进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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