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茶坊的点心只在自家茶坊贩卖,不能外带,要吃,就得六家茶坊都去一趟,这三十样点心的内馅并不难猜,这竞猜活动就是为炒热人气罢了!
除此之外,拍卖楼各分部也跟着推出优待活动,又为拍卖楼聚拢了人气。
襄城伯站在街角,远远的看着,曾经是自家的铺子,如今转手后,人潮络绎不绝,生意火红,心里五味杂陈,想到中风在床的母亲,他抬手抹抹眼角的湿意,转身想办法换钱去,不管过去如何,日子还得过下去,如今的这一切,全是他自己一手做来的,只能自己咽下苦果,父亲死了,母亲倒了,妻子和离,他再没有人可以倚靠了!
浑浑噩噩的混了大半辈子,襄城伯这个时候才醒悟过来,只可惜,他想翻身已没机会了!
他转身离开东城的茶坊后,就在不远处的街上,被几个人蒙头盖脸的拖到角落里,狠狠的揍了一顿,直到天亮,巡城兵甲发现他时,已然全身僵硬。
才袭爵就遭人痛揍一顿而亡,顺天府尹急忙点起兵将四下查访,只是他被掳走时,天色已近晚,没人看到半点蛛丝蚂迹,皇帝震怒,下令彻查,只是这事着实不好查。
不过,众人心里都暗自猜测,这动手的,肯定是富阳侯府的人。
然而没有人证、物证,实在很难上杨家去调查或拿人。
襄城伯死了,才刚安顿下来的朱家,又要搬迁了,襄城伯的爵位只有一世,而襄城伯已死,赐给他的宅子自然要缴回去,太夫人知道死了儿子,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不过没人在旁侍候,她又中风了,不能自理,等到丫鬟发现时,她已经死了。
这下子朱家整个大乱,桑姨娘勉强撑着把家里的下人全数发卖,带着自己生的女儿,搬到自己的庄子去,至于其他姨娘生的孩子,她就甩手不管了。
后来还是顺天府尹接到消息,赶来把那些没了爹娘的孩子送到养生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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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老夫人带着媳妇们和孙女们,一同去东城的茶坊饮茶,经过大厅后头时,正好听到人们说起此事,丁老夫人摇摇头,扶着范安阳的手,走进包厢后,各自落座,老人家喝了口茶,才叹气道,“真是作孽啊!”
“这能怪别人吗?他们家要是好好待人家,杨家也不会出手这么狠。”
“听说朱家其他几房知道太夫人过世了,都没什么表示,再怎么说,他们好歹是她生的啊!那有亲娘过世了,做儿子的一点表示都没有。”丁大夫人长叹一声,古人说养儿防老,养到这样的孩子,还不如没生养的强。
丁四夫人掩嘴笑道,“大嫂你不知道,这位太夫人在世时,偏袒长房可严重了,从杨元露那儿挖来的钱,全都给了长子,其他几房连看都看不到,更别说花用了。”
丁四夫人的弟媳与朱家四夫人是远亲,所以她大概知道一点,原本想再说下去,可看看婆婆的脸色,她知机的打住了,“哪,瞧瞧,这间包厢是我们娘儿几个设计的。”她得意的扬手,让大家看看包厢里的装璜及摆设。
丁大夫人闻言便起身仔细的打量着,丁三夫人则有些恹恹的坐在角落里,丁筱楼年后就随夫外放了,丁筱明的婆婆过世,她相公得守孝,这一来又要耽搁三年,他颇想就此不再科举,不过夫妻多年,丁筱明算是了解这男人的惰性,若没人盯着他,就烂成泥。
不读书,每天时间这么长,他要做什么?做生意?他不是那块料不说,他还很不屑,看不起经商的人,那他还能干什么?成天跟狐朋狗党去喝酒?听说去一趟,就带回个小娘子,家里头已经人满为患。
丁筱明这回藉婆婆过世,丈夫得守孝,不好耽误这些小娘子们,大方做主,要是想回家的,就一人给一两银子,一套衣服算是陪送,让她们回父母身边去,日后再嫁高门享福去。
不想回去或无处可去的,要是想嫁人,若有看上的,她能做主的,就让她们改嫁,不想嫁,就到庵堂或道观去出家修行,剩下来的,就让人牙子来,一并发卖了。
几个姨娘不从要闹,丁筱明不随她们起舞,直接把嘴堵了,让人牙子拉走,她相公心软想留人,丁筱明一句,“她们年纪不小啦!等相公出孝,想纳姨娘,再买颜色新年纪轻的回来侍候便是。”那位表姐夫立刻住嘴转身走人。
女儿变厉害了,按说当娘的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三舅母却看来不怎么开心呢?(未完待续)<!--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