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熹微,你给我回来!”听到后面的电动单车“呼啦呼啦”地急促驶来,即便我知道我向前跑不了多久,吸进来的空气不断地呛着我的喉咙,我还是边跑边听到自己无声的哭泣变成嘶哑的哀嚎,不顾旁边的路人的目光,不顾
自打上次爷爷去了医院后,就被诊断为肝脏衰竭,得住院治疗。爸爸每天三点一线,家,办公室,医院,中午一到就冒着风险从办公室溜去医院。
母亲也是三点一线,家,二姨住的医院,爷爷住的医院,端汤送水,饮食用度,全是妈妈一个人在负责。还有家里的卫生,一日三餐,我的学习资料,抢补习班的课程名额,也是妈妈包下。
几点一线的生活能否保二姨和爷爷的平安,一直是个未知数。未知使人烦躁,烦躁使人互相看不顺眼,于是我的存在感又在他们一次次的捶打沙发中一点一点地被吵架声覆盖。
我根本就不知道为什呢两个人为什么就突然总是一下子就跟两个氢弹一样,快把整个家给炸了。
“你让我怎么办?我就是你们陈家的奴隶吗,这房子好歹一百五十平,拖起来不累吗?你连发个文件都要我帮你看有没有写错!你还想让我怎么样?”一天晚上,我还没吃完饭,一个人在餐桌上拼命咽下饭,他们两个人在客厅聊得好好的,结果我还没咀嚼完硬邦邦的米饭,两个人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逐渐争论起来。
“拖个地买个菜还不简单吗?你又不用上班!”爸爸的眉毛瞬间由打横的变成打斜的写在宽大的额头上,淡淡的影却饱满了怒火的气息。
“你们能别吵了!”
在他们的吵架声里,我每天都活在了无形的废墟下,烦闷如同向前推进的冷气团,那一点点的欣慰与愉快就如同缓缓上升的暖气团,最终形成了锋面雨带,在我的脑海里形成大风大雨风暴潮,一次次刮起了凛冽的朔风。每一次的吵架都像给奶牛挤奶一样蹂躏着我的心脏,席卷,侵犯,吞噬,占据,高傲地践踏着,无情地撕扯着,让我血管里的血液不是降到冰点,就是升到沸点,接着我所有的神经就拧成一股结,发送不了任何信号,除了让我默默躲在房间靠着门蹲着,眼泪也流不出来,我已经察觉不到自己是喜是悲,是乐是怒,就是一个走来走去的木偶。
忍无可忍。
“真的求求你们不要吵了!我错在哪了天天看你们吵架!”筷子一甩,手在桌面上一扫,菜和饭还有油,连滚带爬地从桌子落在了大理石瓷砖。
“大人的事,我说了,你不用管!”
“两座炮台”直接把炮口对成了我,爸爸直接走过来,手里还拿着茶叶罐。
“你不看一下你把她惯成什么样子!都敢摔东西了,今天你信不信我砸死你这个没出息的!”眼见着茶叶罐就向我的头部落下,我瞪着眼睛看着他,心里的惧怕衍生出“风轻云淡”的话。
“你杀吧!”我微微一笑,眼睛缓缓闭上。
“陈亮你神经啊!”在旁边的母亲的声音跟待杀的猪一样,凄厉如同鬼魂。她立马过来掰开了爸爸的手,夺走了茶叶罐,向远处扔去。
“哐当”一声,茶叶罐的盖子和身体分离,里面的茶叶也跟解放了一样,散得到处都是。
看到挡在我前面的母亲,我的嘴咧了咧,抱住我母亲嚎啕大哭,然后“哇”的一声,扭头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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