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水煮一下,然后用手撕成条,撒上调味料,孜然双倍量,简直不要太香。
这次山坡下的孩子们没有来蹭饭,因为他们今天也有肉吃了,还有米面呢,比过年还丰盛。
郝娘也整了一个蒸饼,其实就是没有发酵的馒头,造型像是南方逢年过节吃的豆沙包,但里面是实心的,吃起来硬硬的,口感不怎么好,但胜在饱腹感十足。
卫琤将蒸饼从中间掰开,然后夹着烤肉吃,小阿宁有样学样,吃过后惊讶的看着卫琤,“呜哇,好吃,太好吃了!”
小丫鬟的形容词还是那么的匮乏,卫琤打算抽空叫她几个新词汇。
张仲景见状,也学着包了几片肉,入嘴后,蒸饼的谷物清香带着羊肉的油水在嘴里爆开,这种新奇的味觉体验让他流连忘返,迅速又包了几片肉。
郝娘和小娥就拘谨了许多,她们都是吃好几口蒸饼,然后吃一片肉,不敢多吃肉,怕被人说不懂事,按照城里的规矩,她们现在已经非常逾越了,应该等卫琤吃完她们再吃的。
卫琤吃得满嘴流油,吃一口‘肉夹馍’,再喝一口羊肉汤,然后夹一筷子葱拌肉,哪怕条件十分的简陋,吃到嘴里却依旧是满满的幸福感。
一条羊腿,五个人吃了个一干二净,肉大部分进了卫琤和阿宁的肚子,剩下的羊骨汤,卫琤让郝娘拿回去给弟弟喝。
郝娘不知道卫琤为什么对自己弟弟那么好,乖乖端着陶罐回去后,刚好看到家里也在吃肉。
郝大刀学着卫琤用土窑烤肉,不太熟练,肉焦黑了一大片,又舍不得丢掉,只能自己吃了,然后把嫩肉给儿子吃。
郝昭见到姐姐回来,将手里的肉递了过来,“三娘,你吃。”
郝娘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吃过了,卫公子留我和小娥吃饭呢,吃得很饱了,你自己吃吧。”她把羊肉汤放下,盛了一碗给郝大刀。
郝大刀见状,蹙眉道:“这是卫公子的?”
郝娘抿着嘴,点点头。
郝大刀沉声说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我让你们去伺候卫公子,你们留下吃饭也就算了,怎么还把吃的拿回来了?”
郝娘委屈道:“是卫公子让我拿回来给昭儿吃的,他说他不吃剩菜剩饭。”
郝大刀一时语塞,看着碗里带着肉的羊大腿,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么好的肉汤,怎么就是剩菜剩饭了呢,这些世家大族的日子也太奢侈了吧。
正午时分,是一天中太阳最毒的时候。
卫琤跟阿宁躺在山坡的草地上,一旁的大树垂下阴凉,山风阵阵,暑气顿消。
阿宁有些迷迷糊糊,吃饱了就想睡觉。
张仲景在不远处晾晒草药,不时回头看一眼,见到她要睡了,就喊道:“今日的功课做了吗,吃完了就睡?”
阿宁一个激灵被吓醒了,抬头委屈巴巴的看向卫琤,希望卫琤替她说点好话。可惜,卫琤也觉得她吃完就睡不好,笑着说道:“背一段歌诀来听听。”
阿宁嘟着小嘴,气鼓鼓的捶了一下草地,然后有气无力的背了起来。
“清热解毒蒲公英,贯众连翘配地丁,板蓝青叶金银花,野菊青黛土茯苓,拳参穿心半边莲,马勃熊胆共鱼腥,射干败酱鸦胆子,蚤休漏芦白头翁,白花蛇舌马齿苋,绿豆荞麦四季青,地锦豆根山慈姑,还有白蔹和红藤……好想喝我娘煮的绿豆汤啊,卫大哥,我想我娘了。”
卫琤脸色一变,通过张仲景,他知道小阿宁是个孤儿,是张仲景在行医路上捡到的她,当时要不是张仲景出现得及时,小阿宁已经成为流民的盆中餐了。
不要觉得恶心,易子而食这样的事情,在古代十分常见。
见她双眼渐渐通红,卫琤一把将她抱了起来,“阿宁,晚上咱们吃什么呢?”
阿宁抽了抽鼻子,抬头看着卫琤,想想后,“还吃肉可以不?”
卫琤笑着点点头,揉着她的小脑袋:“当然可以。”
正在整理药材的张仲景回头看来,眼神里多了一丝复杂的神色,仿佛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