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正要说话的时候,郝昭直接开口说道:“据公子了解,赵大胆在两次突袭中,一共杀了七十余胡人,还冒着烈火从帐篷中先后救出八名被俘虏的同胞。”
“八个?”有人惊呼出声。
他们是都救了人没错,但他们只顾着杀人了,因为杀人有军功,救人倒是不怎么在乎,看到了就随手救出来,撑死了救个三四个,再多也有心无力。
郝昭看着众人的表情,沉声道:“不仅如此,在第二次突袭中,为了不让同胞被火烧伤,他还脱掉了自己的防刺服给孩子穿,用赤膊的身体护着人从火中救出了一家母子共四人。”
说到这里,郝昭朝赵大胆说道:“赵教头,公子说了,受伤了就医治,他不会因为你受伤就剥夺你教头的职位,更不会因为你受伤就不让你上战场。”
卫珽神色凝重的看向赵大胆,犹豫了一下后,他朝赵大胆怒吼道:“脱,把你的上衣脱了。”
赵大胆被卫珽吓了一跳,迟疑了半响,低头紧咬着牙关,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嘶……”
“这……”
“赵大胆,你疯了吗?”
“别脱,快别脱了,衣服都黏着肉,快特娘的别脱了。”
卫珽等人没想到,看似正常人一样的赵大胆,身上竟然带着这么严重的烧伤。
脱掉外套后,他身上的内衬紧紧贴在皮肤上,原本素色的内衬早已经被伤口染红熨黄,稍微撕开一点衣领,内衬就带着皮肉一起被掀开,看着十分的渗人。
郝昭也没想到情况这么严重,急忙喊道:“快,送他去公子那里。”
···
“爹,娘,是恩公,是恩公。”
卫嵻用仅剩的一只手抱着一个可爱的小丫头,此时小丫头正指着策马而来的郝昭一行人,欢快的叫喊着。
卫嵻看向一旁的妻子,妇人双眼含泪,说道:“对,就是那位大兄弟救了我们母女四人。”
卫嵻闻言,急忙将手中的小女儿交给妻子,朝着停在近前的赵大胆直接跪了下去。
赵大胆见状,急忙要下马将他扶起,可能是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势,疼得他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
好在一旁的郝昭和卫珽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
这时,卫琤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看到救出卫嵻妻儿的汉子后,他指了指身后的马车,说道:“先扶他上去,赶紧给他清洗消毒……至于隐瞒伤势的事情……郝昭,你去通报全军,再有敢隐瞒伤势者,直接逐出城卫军。”
郝昭看了眼赵大胆,抱拳离去。
半个时辰后,他身后跟着几十号人又回来了。
正在给赵大胆清理伤口的卫琤掀开车帘看了一眼,气得差点没有破口大骂。
为了一点点军功,连自己的死活都不顾了。
虽然是好事,可卫琤就是气得不行。
本来以为有个五六个顶天了,没想到一查,竟然冒出来七八十个。
就在这时,让卫琤更加难受的一幕出现了。
哗啦啦,汉子们直接朝着马车重重跪了下来。
“求公子不要将我们逐出城卫军。”
“我娘好不容易能住上大房子,我不能离开城卫军啊。”
“公子饶过我们吧,家里的妻儿还等着我带粮食回去呢。”
“公子你看,我还能走,还能跳,我的脚没事,我,我真的不能离开城卫军,我一家老小就指着我了……求公子了,求公子了。”
汉子的右脚掌短了一截,从那只没有鞋尖的老北京布鞋推断,五个脚指头应该是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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