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在暗示自己昏庸无道,为女色所迷吗?孰可忍孰不可忍!
皇上龙颜大怒,徐昭媛这才猛的警醒自己言语失当,当即吓的瑟瑟发抖,连连叩首,“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妾不是这意思,臣妾失言了!”说话间,被皇上龙威震慑,眸子里泪水滴落而下,说话也显的极不连贯了。
青霜见徐昭媛如此狼狈,当下心生不忍,虽然她刚才对自己恶意辱骂,一心欲陷自己于不义。但是转念一眼,此人实则乃并无心机之人,若稍有谋略,大可瞒下此簪,另寻合适的机会暗害自己于无形。可是她偏偏却如此急躁的冲动行事,不仅未能损得自己分毫,反而落得胡乱生事的罪名。后宫中人,若人人皆如她这般头脑简单,兴许日子反倒会过的容易许多。
“皇上,照臣妾看来,此事定是有些误会,徐昭媛只是一时情急,言语失当词不达意罢了,想来她并非有意对皇上不敬,还望皇上息怒才是。”青霜轻声劝慰着皇上。
皇上又哪里不知徐昭媛是何性情之人,再者其兄乃在边界身兼要职,若她当真犯事,需得动她,也得权衡利弊惦量着行事,何况今日她仅是言词失当,皇上又岂会当真治她的罪。此时青霜一阵缓言相劝,也全当有了处可下的台阶,皇上的神色略微缓了少许,正欲开口言语。
偏偏徐昭媛不服青霜开言,当即猛的抬头,瞪着泪意朦胧的眸子,对青霜喝道,“休得在此枉作好人,你心里怎样想的,本宫还不知道吗,今日本宫揭了你的短处,你自然是巴不得本宫被皇上治罪。此时当着皇上的面,你又何需无谓的惺惺作态。”
“你!”青霜好言替其说话,却被徐昭媛呛了一鼻子的灰,索性闷闷的坐一侧,不再开口多言。
徐昭媛如此不实抬举,皇上暗怒之余,却又隐隐犯难。
此事摆明了徐昭媛有意针对青霜在先,对自己言词失当在后,青霜好意不计前嫌,出言相劝,但此蠢笨的女人却死活不领情,仍旧一口咬定青霜有短处在其手中。若今日自己强硬的责罚于她,日后此事传言开来,难保后宫不会有人暗议自己有意偏袒青霜。看来今日若不寻来太子与碧儿当面对质,将难辨青霜与太子的清白了。
何况皇上的确也很是好奇,青霜的玉簪到底是如何到了太子手中。
“来人,传太子与碧儿来御龙居见朕。”皇上对王德明吩咐道。
“回皇上,太子身子不适...”王德明有些担心的回道。
“无妨,太子的病症也非一日两日了,昨夜想来定是因为近日狩猎劳累过度,才会旧疾复发。适才朕前往琼仙殿时,太子己经恢复如常,并无大碍了,速去传他前来见朕便是。”皇上刚才往琼仙殿时,见太子无恙,刚放下心来,小莫子便着急的前来回禀,徐昭媛在御龙居生事,皇上这才急急的赶了回来。
王德明领命退下。
徐昭媛此时也止住了哭泣,只轻微的低声抽息着。
“起来说话,你这模样成何体统。”皇上极为不满的对徐昭媛暗喝道,“朕真不明白,爱将徐胜荣处事精明,镇守边界多年,从未有过任何闪失,可他怎会有你这样不识大体,不懂进退的妹妹!”
皇上此言说的极重,并未给徐昭媛留下丝毫颜面。但徐昭媛却不以为意,一面轻拭着眼眶,一面站起身来。
徐昭媛虽然心思并不通透,此时却听出了皇上话里另一层意思。皇上虽然明里在斥责自己,但无意间却提及了兄长,可见再是如何,皇上看在兄长的面子上,也会给自己留三分情面。
而且死脑筋的她,始终认为青霜与太子之间定有猫腻,否则太子断然不会将青霜的玉簪置放在身上。她如此哭闹不堪,目的便是使得皇上将太子与碧儿唤来对质,索性今日之事闹开,皇后那厢即使无意得罪,也己经得罪了。何不将此事闹大,兴许还会寻出个中端倪,纵然拖不得青霜下水,闹她一身晦气,引起后宫对她不利的传言,也是解恨的。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驾到,太子殿下驾到!”王德明在殿外高声宣呼道。
“宣!”皇上应声,同时轻轻拍了拍与自己并列而坐的青霜的手背。
青霜何等通透之人,皇后驾到,自己岂能再与皇上并坐一处,当即起身对皇上福了福身,退到一旁的侧座上端身坐定。
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眸子里满是暗赞之色,青霜向来便是让人如此省心,与自己心意总是相通。哪里如徐昭媛这个女人,蠢笨不堪,枉废了那张娇颜,若非他兄长身兼要职,需适当安抚,还真懒得与她磨矶了。
皇上心有所思,随之看向徐昭媛的眼神,更多了一丝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