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锦绣轩的这些日子,青霜久久无法平静,虽然心中早有疑虑,但当日从锡王口中闻得,那金钱镖果真出自李贵妃门下的杀手时,青霜仍旧惊怒不己。想不到自己与之联盟,欲查证母亲清白,而后又一再暗中相助之人,竟然是自己的杀母仇人。
思及李贵妃潜入佛门十余载,整日浸浴于檀烟缭绕之中,满口佛语颂词,却是一名佛口蛇心的恶毒之妇。而自己当初竟未能看清此人真正面目,还一路相助至对方重返后宫,稳掌六宫大权,得皇上信任,得后宫上下倾颂,青霜后悔不及。
若说皇后是一只好斗凶恶的猛虎,那李贵妃又何偿不是垫伏于繁花锦蕊间的毒蜂呢!若说自己全力扳倒皇后,便是摆脱了被其利用为棋子的命运,那自己由始至终又何偿不是被李贵妃玩弄于股掌之间,尚且浑然不知呢?
忆及往事种种,青霜越发头痛欲裂,自从被父亲送入皇城以后,自己便如同进入了一个个环环相扣的怪圈。即使欲全力挣脱个中纷争,却仍旧如同踏入沼潭一般,越是使力后退,却反倒越陷越深了。如今一切真相大明愕然警醒,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己深陷入潭。眼睁睁看着仇人,居高狞笑不止,却无能为力。后宫可还有纯粹的地方?
皇上虽然对自己宠爱有加,但是于后宫上下而言,却如头顶光圈的神人般高高在上,纵然偶尔垂青于某人,却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来不及细品个中甘甜,便又将去往他人身畔。
六宫嫔妃若想承恩雨露,得皇上怜爱,如同玉盆分羹,满满的明争暗斗,争权夺利,又岂有休止之时。
“唉!”青霜连声叹息,轻抚着自己浑圆的腹部,满心悲愤却无从发泄,心情再次跌入谷底。
“小主,自您从锡王宫里回来的这些日子,便时常满面忧色的连声叹息,老奴知道您心情郁结,可如今您是有身子的人,若您忧思过重,恐怕于皇嗣不利。您母亲己仙逝多年,如今贵妃娘娘更是登上高位手握大权,我们根本动她不得。小主还是需得多替皇嗣想想才是。”高嬷嬷见青霜如此忧虑,很是担心的轻慰道。
“嬷嬷,当日本宫所为,虽然情非得己,但是造成今日局面,本宫不得不承认自己难辞其咎。本宫恨自己瞎了双眼,竟然一路助自己杀母仇人铲平障碍,复归高位。本宫恨自己无能,虽然知道了杀母仇人是谁,却不能动她分毫。而且面对她时,还需强颜欢笑曲意迎奉,本宫心里憋的慌啊!”青霜心绪难平,情绪越发激动了。
“小主,您快别说了,您如今并非毫无牵绊之人,纵然天下人负您,您不是还有腹中的骨肉吗。您如今的样子,若您母亲在天有灵,也定然不愿意看见您为当年之事郁郁寡欢,您定要打起精神才是。”高嬷嬷菊眸里己浸满了泪水,戚声言道。
“嬷嬷说的是,本宫并非孑然一身,本宫如今有了孩子。若母亲有灵,也必定希望她的小外孙平安出世快高长大。”提及腹中孩儿,青霜面色柔和了许多,眸子露出慈爱的神情。深宫的日子孤寂难耐,但有了孩子,便如同暗夜里多了盏明灯一般,生活也变的有了许多滋味,有期盼有牵挂的人生,才显有有了希望,“嬷嬷,本宫的安胎药呢,快去给本宫呈来。”青霜终于理清了思绪,眸子泽光微闪的对高嬷嬷言道。
高嬷嬷释怀轻笑,“小主且先歇着,老奴这就替你熬安胎药。”
言毕,高嬷嬷挑开锦帘向后房走去。
青霜疲乏的闭上双眸养神,是啊,如今时局己定,自己在后宫羽翼未丰,又有何能力为母报仇,且先度过眼下难关,让孩子平安降生才是。
小眯了阵子,心思少许通透,就连笨乏的身子也感轻快了许多。这时,房门外传来小承子的回报,“小主,邱才人在轩外求见。”
“她来作甚,告诉她本宫乏了,改日再来吧。”青霜坐起身来,轻声应道。
“回小主,奴才己告诉了邱才人,小主有孕在身,不便见客。可是邱才人说有要事回禀,在轩外不愿离去,奴才只得前来回报。”小承子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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