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文澜压抑着激动,唯恐多说一个字都会泄露此刻内心深处的忐忑与欢悦。
床上的美人儿在被窝里拧了拧身子,又抬起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眼睛睁开一条缝,直到适应了充足的光线才缓缓地张开那双桃花眼。
人说美人春睡如海棠,“褪尽东风满面妆”,要是眼前的是个丑女,无论怎样地搔首弄姿文澜都懒得多看一眼。不过初初醒来的吕靖宸,即使鬓发凌乱,即使脸颊上还有被枕头压出的痕迹,可当真是怎么看都醉人。
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
文澜喟叹一声,忍不住抬起手掌,探进被中,摸索着寻到吕靖宸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吕靖宸总算是清醒了五分,醉酒的滋味并不好受,虽然醉时很过瘾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不过醉过之后就难免要头疼。
她想要抬手按压胀痛的脑袋,却发现手掌动弹不得。
什么情况?
于是吕靖宸立时全醒了。
“谁允许你扒我衣服的!”
吕靖宸冷冷摔开文澜的束缚,被子下包裹自己胴|体的睡衣上熟悉的气味让她心尖发麻。
定然是眼前这个人扒掉了自己的衣服,然后给自己换上了她的睡衣。吕靖宸登时想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靖宸……”文澜张了张嘴唇,吕靖宸疏离的姿态让她心里很不好受。
“我的衣服呢?”
吕靖宸无视文澜,猛地掀开温暖的被窝,也不管外界的凉气肆无忌惮地打在自己单薄的身体上,她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充满了文澜气息的氛围,越快越好。
“靖宸!”文澜被她的冷落激怒了,一把抓住她细瘦的胳膊,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个人,更瘦了。
“放手!”吕靖宸根本不买她的账,目光幽冷,像暗夜的幽灵,盯紧了文澜的双眸。
文澜一抖,险些撒手。
吕靖宸的冰冷,没有把她冻得麻木,却把周遭的空气全都冻成了坚冰,然后碎裂成了冰锥,全都扎在了她的心脏上,一个不落——
文澜只觉得心脏血流如注,抽疼得发麻。
她恨自己,更恨对方不爱惜身体。
“为什么大白天的去喝酒?”文澜压制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怨怒。
吕靖宸闻言一挑眉,也不再挣扎,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文澜:“这和你有关系吗?”
“你……”文澜气结,深吸一口气,“我听说你天天去喝酒,这么醉生梦死的,有意义吗?”
吕靖宸“呵呵”一笑,眼神没有温度,说出口的还是那句:“这和你有关系吗?”
文澜忽的拎过她的衣领,咬着牙,几乎是一字一顿的:“你说和我没有关系?”
吕靖宸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两个人相距不过寸余,呼吸相闻,她凉凉的目光直射入文澜的眼中:“对,和你没关!”
文澜攥住她衣领的手掌不禁收紧,原本宽松的睡衣领口勒住了吕靖宸白皙修长的脖颈,在上面勒出两道深深的红印。
“你和我……”文澜一滞,瞥见了那两道红痕,心里一疼,手便松开了。
吕靖宸突然仰天打了个哈哈,仿佛那深深的红痕根本不是出现在她的身上,她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你想说你和我上过床?”
文澜呼吸急促,此情此景她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吕靖宸突地凑近文澜,像是要一亲芳泽一般,“和我上过床的人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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