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会抓走邻家的孩子——那是他最好的伙伴。所以卡亚选择留下来,而这一份善良也是他不愿意我们两个素不相识的人替他被强行带走参军的原因。
我并不恨他们夫妻二人,他们为了自己的儿子能活下去而选择让我们代替他们的儿子被他们称作“司招将军”的盔甲男带走,这虽然是对我们不利,但却并不会造成什么过大的实质性损害。
况且依据她的记忆,我终于能够听懂这个地方的语言了,尽管生疏,但是大概可以进行简单的交流,我能凭借女主人的遗赠和亚诺哥哥更快的接触人类社会,而不是还像两个原始人一般在山野之中生活。这算是承了女主人的情,尽管这并不是她自愿自发,但我并不能因此去否定别人的恩情。
我摇了摇头,不再去观看女主人莎娜的幻境,继续观察盔甲男的下一步行动。这一次我为了可以及时阻止他杀人,将灵魂体直接贴近到了他的身上。
少年卡亚看见母亲尸首异处,呆呆地站在原地,张开的嘴唇微微颤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难以相信、绝望、恐惧凝结在他的瞳孔之中。
男主人乔多看见从一出生开始就总是粘着自己的妹妹,待自己极好的小姐,成为自己贤惠妻子给予自己一个完整的家的妻子,就这么死在了这个司招将军的刀下,他握紧拳头,浑身颤抖,滚滚而下了泪水化作低声的怒吼。他趁着盔甲男拉拽卡亚绳索的一瞬间,抓起桌子上的餐刀便向盔甲男的后颈刺去。
然而盔甲男终究不是普通人可以战胜的,他嘴上挑起冷笑抬起刀就向着男人砍去。餐刀的长度远远不如长刀,这意味着男主人乔多势必不可能在盔甲男的刀落在他脖子上之前刺中他。
“亚诺哥哥,救人!”我具现出形体,将盔甲男直接向着男人的餐刀挤了过去,同时对着亚诺大喊一声。
可惜因为目标位置的改变,男主人乔多的餐刀仅仅只是刺中了盔甲男的肩膀,盔甲男并没有什么大碍,毕竟以餐刀的锋利程度,刺穿他的肩甲都已经很吃力了。男主人乔多见此便慌了手脚,没有及时将餐刀拔出来再刺盔甲男的头或者脖子,而是直接送开了手,将刀子插在盔甲男的左肩上面。
亚诺听到我的讯号,从树上直接跳下来,翻滚卸力之后持刀向屋内冲来,可是却赶不上盔甲男站稳再对男人挥刀的速度。
见状我只能帮男主人挡下这一刀,但可惜长刀足够锋利,盔甲男的力量也足够强大,在将我刺穿之后依旧刺中了男主人乔多的腹部。
的确很疼,但却比不上灵魂剧痛的万分之一,所以这一刀对我而言无伤大雅,但男主人的情况却非常不好,当盔甲男拔出刀后,鲜血如同泉涌一般从他的伤口中喷出。我的力量根本挡不住盔甲男分毫,而我最强大的武器——权能,更不可能仅仅因为一个一面之缘的人将其解封而葬送往后的无数文明。
所以我只能推开男主人,在灵魂与具现之间来回切换去缠住盔甲男。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怪不得能逃掉。”盔甲男冷冷道。
“放了他们,否则我必定杀你,你总有力竭的时候吧。”我不可能回答他我是谁,见到亚诺已经到了近前,便故作谈和道。
但以盔甲男的战斗素养,不可能察觉不到亚诺持刀冲过来,于是他抬脚向亚诺踢去,便将亚诺踢到了三米之外。
但这点伤害对拥有强大自愈能力的亚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完全比不上他用刀在男人腿上留下的伤口严重。
亚诺起身再次持刀向盔甲男砍去,但他的精神状态并不算好,估计是因为刚才看见那血腥的一幕一时难以接受,但他毕竟也见过了许多场面,自己杀掉的鱼也数不胜数了,加上他的意志力,他并没有被这一幕影响到太多。
这一次盔甲男直接用刀砍向亚诺的脖子,将亚诺直接砍死在了刀下。尽管每一次死亡都可以很快复活,但这不意味着他不会承受死亡的痛苦,每当我看见亚诺死亡一次的时候,我的内心也如同被千刀万剐一般疼痛,我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疼痛让我无法忽略掉。
仅仅过了几秒钟亚诺便恢复到原本的样子了,完好如初,再一次持刀向盔甲男砍去。
“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是鬼?是神?”盔甲男见到根本无法杀死的我们,惊恐道,他如同疯魔一般,一刀一刀向我和亚诺砍来。
不多时,对如此诡异现象的恐惧加上他全力以赴的砍击导致长刀越来越钝,导致他迅速便力竭了。
他终于无法招架住我的纠缠和亚诺的刀,被我们按在地上绑住了手脚。他充满血丝通红的眼睛下,吐出来的大口热气在冷风中凝结成白雾,口中还不断在说着怪物、魔鬼之类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