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诺接过他递来的书,霍顿先生继续嘱咐道:“我希望你们可以妥善保管这本书,从中学习到可以拯救生命的知识,再如同我的老师将其传授给我,我再传授给你们一般,将这些知识传承下去。”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位老师要选择我们,他只给我们上过一节课而已,我向他问道:“老师,您只是刚刚见到我们而已。”
他勾起一弯褶皱的笑容,对着我们却又仿佛呢喃自语般道:“不,你们是药剂学的希望,因为没有人能用大脑记住分毫之间的细节,所以也就没有人能真正检验那个药方……”
他顿了一下,凝神看向我们,原本一直沉稳的声音中隐隐透出难以压制的兴奋到:“也不必瞒着你们,我的确有私心,我们学派一直想要制作出一种可以治疗那位的药方,为他延续寿命。如今已经存在理论了,我们缺少的只有能在连续三天时间中把握一切细节的制药师,因为其细节之庞杂,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够记住详细步骤,而我的脸也是在这种药剂的一次尝试性制作中被爆炸的药剂腐蚀灼伤的。”
亚诺听懂了他的意思,向他答复道:“所以,我们就是现在唯一的希望了吧,您说的‘那位’是指哪位呢?”
“皇帝陛下。”他迟疑了一下,有些忌讳地说出来了这四个字,他刚才的这番话虽然是在尝试拯救皇帝,但是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不敬的,说白了就是皇帝有病,命不久矣,需要我们尽快学习制药挽救皇帝的性命。
……
后来的一段时间中,我们的日程彻底被排满了,原本我们计划中隔天上课隔天休息的日程被额外加进来的药剂学彻底所占据,但每天都过得非常充实。
霍顿先生是对的,药剂学对记忆力和观察力的都有很高的要求,用草药的辨认来举例,我和亚诺可以在仅仅见过一次某种草药后就可以清晰地将其辨认出来,无论了解多少中草药我们也不会将其混淆。
再者,药剂炼制的过程也绝不是普通人能轻易完成的,由于炼药的过程主要依靠人工把控,所以药剂师需要有足够敏锐的观察力去分辨当下的药剂状况,然后按照事先计划好的解决方案将问题化解。
而仅仅这一项就涉及到对于常人来说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两项挑战——需要清晰地记住所有的预备方案,因为炼药的过程瞬息万变,不可能给药剂师去翻阅预备方案的时间,其次是一般人不可能拥有像我和亚诺这样极为敏锐的感官使得他们可以随时精确判定药剂当下的状况然后运用合适的解决方案。
在很多时候,由于炼药过程中出现的状况会非常相似而难以分辨,药剂学家们又无法花很长的时间用精密仪器进行测量的同时保证药剂制作流程的顺畅进行,所以每一个药剂学家在进行制药的时候都只能选择用自己和助手的体感去调整炼药的流程,这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值得夸赞的精确性,没有几个人能确切的感觉到微弱的温度、呈色等一些列细节。
我和亚诺跟随霍顿先生,花了一个星期时间,将药剂学的基本知识完全学完了,这一次不仅仅是将书籍中的内容简单地记住,而是尽可能地理解。或许是因为我的构造确实很适合学习,加上作为神灵冥冥中对自然感悟,我很确定我和亚诺已经可以开始制作一些比较简单一些的复合药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