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了:拜堂的是蓉蓉,待在婚房里的是钟灵儿,那李如烟在哪?莫非就是那个木桶里的小姐?
我娶个媳妇咋就这么难呢!
又听蓉蓉说道:“也不知道老爷是怎么想的,小姐得怪病死这么久都不下葬,还非让她嫁人。”
喜婆闻言脸色一变,压低声音道:“别乱说,万一被人听到可不得了,老爷自有他的安排,我们这些下人管那么多干什么。”
聂天听到屋里两人对话,心中骇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背后窜出,吓得他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都半夜了哪还有人。”蓉蓉接着说道:“那个老道士挺神的,送来的药水真管用,小姐身子被浸泡过后,比活人的皮肤还嫩。”
喜婆道:“那是老爷花重金请来的,自然不是等闲之辈。”
此时夜色正浓,本是炎热的夏天,聂天却感觉浑身无比寒冷。他在心中大骂道:好你个李不群,怪不得死乞白赖非要把女儿嫁给我,原来都是算计好的,神经病吧!
他实在想不通这个李不群要干什么。
聂天一边暗骂,一边伏着身子离开那间厢房。他想去找李不群算账,却摸不清方向,更怕被钟灵儿逮住。
想起钟灵儿,聂天忍不住又是一阵恼怒:这娘们儿肯定早就知道,等着看我的笑话,太可恶了。
聂天酒意未消,浑浑噩噩走了一会,忽觉眼前一亮,他已经来到一处六角小亭前。
亭子入口处,挂了两个大红灯笼,散发着幽幽红光,照亮一片小天地。
亭内又是一个红衣少女,正伏在石桌上轻声啜泣,呜咽之声断断续续传来。
聂天忍不住暗骂道:大爷的,今天是掉进女人窝了!
亭内少女听到有动静,抬起头抹抹眼泪,看到来人是聂天,竟然哭得更伤心了。
聂天看那少女约莫十五六岁左右,脸上虽然稚气未消,但仍然能看出姿形秀丽。
两行清泪顺着白嫩的脸颊缓缓流下,像是一朵打满雨水的梨花,只怕片刻就要凋落了。
“姑爷,你怎么来了。”少女边哭边说道,声如娟娟泉水般从心间淌过,聂天忽然觉得浑身都酥软了。
他赶紧晃晃脑袋,好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冲那少女问道:“你认得我?”
少女起身略微施礼,道:“我是小姐的陪嫁丫头,名叫毓秀。”
“哦。”聂天点点头,今天婚礼宾客太多,他自然是不认识这个丫头。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一个人在这哭什么呢?”聂天问道。
少女叹了口气,抹泪道:“姑爷要听实话吗?”
聂天纳闷地扫了对方几眼,说道:“当然要听实话!”
“姑爷可知我家小姐……”毓秀说到这,把目光投向聂天,欲言又止。
聂天冷笑一声道:“李不群那个王八蛋,把我当傻子骗,你家小姐已经死了,这我知道。”
“呀!”少女瞪大双眼问:“那你知不知道,老爷为啥还要把小姐嫁给你?”
“我怎么会知道那老疯子怎么想的。”聂天恨恨地说道。
少女又流下眼泪,幽幽地道:“老爷早就计划好了,他要给小姐办一场冥婚,等到七天之后,便把我们连同小姐葬在一处。”
“冥婚!”聂天吓了一跳:“这老王八蛋竟然要杀我!”
“嗯。”
“为什么要等七天?”
“听人说是老爷请道士看了日子,而且修墓也需要时间。”
聂天此时已经被吓得完全清醒过来,他气急败坏地叫道:“老王八蛋,我要去找他算账!”
“不行!”毓秀着急道:“老爷早前请来一位修为很高的道士,你斗不过他们的。”
聂天想起白天敬酒的那个白胡子老道,冷笑道:“不就是一个老头嘛!一剑戳死就行了!”
毓秀被他的话吓得花容失色,她急忙劝道:“老爷他们准备这么久,肯定早就有周密计划,你就这么冲过去必死无疑。”
聂天听到这话,觉得也有道理,李不群既然敢找他,必然有对付自己的法子。
聂天正考虑该怎么办的时候,却听毓秀边哭边说道:“姑爷你带着我逃吧,我不想死,呜呜呜。”
聂天暗道:废话!谁会嫌命长。他看毓秀小小年纪,眼泪都要哭干了,顿时觉得心中不忍。
他走上前去,拉住毓秀冰凉的小手说道:“跟我走,先把你安顿好,我再找机会回来给他们算账!”
毓秀闻言,顿时大喜,脸上仿佛笑开了花:“姑爷,我们从后门遛出去吧。”
聂天酒后不认路,只能点点头,暗自戒备着,跟着毓秀往后院方向悄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