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林英言身边安慰她。毫不意外的,黎飒从她们的眼里,看见了责备。
黎飒开始明白,现在的她跟过去的纪琛一样,成为众人眼中的异类了。
葬礼结束后,秦音要拉着黎飒回家。黎飒现在脑子一片混乱,所以想出去走走。她不让她妈跟着,秦音放心不下,就让纪苏平看着她。
黎飒对此没有反对。她兜兜转转以后,进了一家酒吧。纪苏平不安的上前拦住她,黎飒见状,苍白一笑,道:“我没想去堕落。只是心情不好,想喝点酒。你不放心的话,跟着好了。”
纪苏平见她这样说了,也只能陪着一起进去了。
两人坐在吧台上,黎飒并没有如他预料中的那样,发泄的喝酒。她只是捧着杯子,时不时抿上一口,神情黯淡。
沉默了一会,黎飒开口问他:“你信不信你弟弟杀人?”
纪苏平一愣,随即担忧的看向黎飒。他听黎飒的妈妈说了,说她最近一直神神叨叨,重复着说纪琛不可能杀人。
他也不想信的,可证据摆在那。等警察赶到的时候,纪琛仍魔怔的用刀捅着苏优。这种事,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了。
“黎飒,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可事实现在已经摆在眼前,你…….就不要纠结了。”
黎飒摇头,然后看向纪苏平,一脸的固执:“纪琛他不会杀人的。”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笃定,可她总有预感,这中间肯定有什么阴谋。
“我什么时候能见纪琛?”
纪苏平一脸的为难:“上面对纪琛的案子很重视。就算要见,也要等判决下来后。你放心,我会帮他请一个好律师的。他有精神疾病史,应该能轻判。”
黎飒知道,轻判的含义,也只是一辈子呆在精神病院,被人监视着过一辈子。
“纪苏平,你信不信,纪琛是被人控制了才杀人的呢?”
“催眠。”她如是说着。她知道纪琛有人格分裂。但他分裂的前提,肯定是有触发因素的。现在她脑袋就像是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不断列举着各种可能。
“纪琛被催眠后,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杀了人,历史上也是有这种例子的。”黎飒越想越觉得这事可能性大,她亢奋的点头,而这一切在纪苏平眼里,是那么的疯狂。
他握着她的肩膀,让她注视他:“黎飒,你别纠结了好不好?纪琛和苏优的事,我跟你一样难过。可现在事实就摆在你面前,你说催眠,那谁会那么干?谁有这个能力,能做这样的事?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动机是什么?苏优很少得罪人,纪琛就更不用说了,他的交际圈根本是空白。谁那么闲,要这样大费周章的设计他们?”
黎飒愤怒的甩开他的手:“那你说好端端的他们干嘛跑到那个工厂去?苏优最后的电话是打给纪琛的,那你说她为什么要打给他?苏优的突变你没有发现吗?她好端端的,跟变了个人似的,难道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
说着她失控的抱住自己的头。这些变化,不止是纪苏平,她也没注意。那时候她只是生苏优的气,完全没想到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还为此跟她断交。黎飒越想越觉得崩溃,她觉得这次的事,跟她有脱不了的关系。
如果她早点发现这里面的不对,苏优如今或许还好好地。
纪苏平被她的一顿抢白,弄得不知道如果开口。沉吟了片刻后,他问她:“那你觉得,是谁做这件事的。”
黎飒抿嘴,纠结了一会,才咬牙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怀疑是我的学长。”
“宋礼谦?”纪琛面露疑惑,他对宋礼谦印象不错。做人很知道进退,而且还是黎飒的学长。他实在想不透,黎飒为什么会怀疑他。
“我觉得就是他,他有这个能力。”黎飒是越来越埋怨自己了。她把宋礼谦介绍给纪琛,根本是引狼入室。
只是,怀疑归怀疑。可她没有证据,苏优已经死了,纪琛她现在又见不到,真的是进退两难。
纪苏平虽然觉得她的说法不可信,却也没再反驳她。他拍了拍黎飒的肩膀,柔声道:“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向我开口。”
黎飒会心一笑,是的,要查清楚这件事,靠她一个人是不可能的。
纪苏平,是一个很好的助力。
“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大哥。我代表纪琛,先谢谢你了。”
听到她那么说,纪苏平依旧维持着笑容。可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