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后半句一落,神情立即转为不甘心,活生生愤青一般。
“因为我成绩太差?!”
哈哈,毕诗雨笑了,这时候还能笑得出,能把程峥气到哭。
“为什么?”他不愿接受排名落后的现实。
诗雨看着他,说,“因为你傻呀!哈哈!”
“我怎么就傻了?”程峥停下脚步,盯着诗雨。
“没心没肺!不是傻是什么?”明明不差,硬是不把学习当回事,毕诗雨想起她到这上课第一天,他那傻样。
“哎,怎么就没心没肺了?”程峥不干。
“考了46分还得瑟,不是没心没肺是什么?”毕诗雨终于说出心底话,原来他在她心中就是这么一个傻样。
“走吧!傻瓜!你要迟到了。”毕诗雨在前面催促道。
程峥想起自己当天的幼稚模样,怪不好意思的,没吭声往前走。
“好好努力,定然会有回报的,我们在前头等你哈,乖!”毕诗雨踮起脚,举起手,像鼓励天天一样,用手上的信封轻轻拍了拍程峥的头,“加油!”
说完,笑着转身走向邮筒,满怀期冀地把信投了进去,像种下一颗种子一样,用心呵护,期待它生根发芽。
“走了,拜拜!”她朝程峥挥挥手,就折身往海棠花园方向走。
“拜拜!”程峥现在原地,看着女孩头也不回地走了。
愣在原地几秒,转身走向培训机构,想着刚刚女孩满眼亮光,晶莹剔透,捧着信封摸自己头发的可爱模样,跟第一次见面时完全不一样了。
这天梦里,整晚都是这一双带星星的眼睛,冲着他笑,一会说,“程峥,来呀!”,一会挥挥手,“加油!”,最后满脸笑意,化成一个个彩色的泡沫,轻轻飘向远方,最后彩色的泡沫前,出现了毕诗雨温馨的笑脸,捧着一封信,说,“程峥,我在前头等你。”
第二天早上醒来,心满意足之余,满脸通红,洗簌完又洗了澡换下衣服,这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如此具象人物出现的情形,还是第一次,年少的程峥难免脸红心跳。
“程峥,你大早上洗什么澡!赶紧下来吃早饭啦!”赵琬宜今天想随程永军的车返校,故啰嗦起来。
“别喊,他心中有数,吃好就走,又不是三岁小孩,他自己会下来吃早餐。”程永军明白事理地劝了一句。
现在玄关穿鞋前,似乎想起什么,又对着楼上说了句,“程峥,我跟妈妈先回学校,你处理好记得吃早饭。”
赵琬宜笑了笑,推了程永军一下,说:“还嫌弃我啰嗦,你这不也是啰嗦吗!”
“怎能一样?”程永军边开门边反驳,“你想,他为何大早上起来洗澡?”
“为何?”赵琬宜随程永军出了门,不以为意关了门,“难道是昨晚复习太晚了?没洗澡就睡着了?”
“啧!”程永军恨铁不成钢地瞧了她一眼。
赵琬宜愣是没明白,认真回想程峥昨天的举动,直至走到车库,还没想明白。
“为什么?”她坐进副驾驶位置,边扣安全带。
“你儿子都进入青春期了!你这大教授还说是教授,这都不懂!”程永军无奈之下,画公仔就差画出肠了。
“噢!你是说这个,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赵琬宜不以为意。
“哎,你可别小瞧,得多腾空间给他,别一大早就啰嗦哈!”
“也对!程峥上初三了,来年就是高中了,不能当小孩养了。”
“哎,这就对了,咱们就坐当后勤保障服务工作好了。”程永军笑意盈盈。
“走吧!大教授,青春期的又不是你,神经兮兮的!”赵琬宜受不了他这幅老不正经的样子。
程永军大笑,发动汽车,开了出去。
家里就剩下程峥一人,桌子的早餐还热腾腾的,他清清静静地享用现成的豆浆油条。
不到一个星期便开学了,初三党学业负荷增长,青春期的烦恼偶尔也会来。
暑假一个多月的巩固学习,自己考试水平稳定在八十到九十之间了,再也不是远远掉队的“球友”了,也不是常常get不到奥数小组思路的“陪跑”了,关键是可以在新起点追求新目标了。
如果可以,程峥也想体会韩子凌那样漠视考试却总拿第一的感觉,显然不太可能,否则说不定,现在像暖阳一样照耀诗雨心田的那个人,就是他了。
「对初三的来临,有一点不安,但更多的是希望。这是新的起点,让我奔向高中的起点,让我证明自己的起点,让我向优秀更近一步的起点。
愿你一切安好。诗雨,2006年8月26日晚字」
青春是什么?幼稚?年少?年轻?没有人能给出肯定的答案,毕诗雨的青春,是年少中带有成熟,她清楚自己所思所想,所作所为;韩子凌的青春是年少骄傲,他有远大理想,他有实现抱负的能力;程峥的青春,是年少年轻的努力奋斗,他有他的觉悟,他有他的幸运。
“同学们,欢迎来到初三,梦想起航的地方!”孟时靖用苍劲有力的笔锋在黑板上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