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夕撤步退后、很快便出了演武场边界,抱拳笑道:“秦师兄武技精湛!我力不能敌,这回是真的输了!他日有暇,必定要找师兄学这套精妙鞭法!”
秦元铄也只好收起单鞭,目光灼灼,望着杨朝夕。最终轻叹一声、没有拆穿他:“杨师弟敏而好学!此番考较过后,师兄必当成人之美、倾囊相授!”
心照不宣,皆大欢喜,两人再度拱手,互相行礼。
武虚子郝金汉又及时出现,声音如雷贯耳,游廊前几丛枯竹上的雪条,都被震得崩落下来:“哈哈哈!两个‘武技甲等’都已易主,我观中‘灵’字一代弟子,果然英才辈出!还有谁?要上来向‘武技甲等’的守擂弟子邀战?”
然而问过三遍“还有谁”,东西两侧游廊下,却一片静默。郝金汉略有些尴尬,只好清清嗓子,接着道:“既然‘武技甲等’的弟子已经排出,下面便由‘武技乙等’的守擂弟子站过来,等候打擂弟子的邀战。”
郝金汉说完,黄硕、关虎儿、华膺天、苗风高等十名“武技乙等”守擂弟子,先后步入演武场中,面向场外,站成圆形。一些无形的气势散发开去,两、三息之内,竟无人敢上来邀战。
然而观望之态、很快便被打破,方才游廊下一众弟子没有出声,只不过是在挑选适合揉捏的“软柿子”,并非真的怯战。
首场邀战杨朝夕、却最后落败的赤灵子柴子昂,第一个跳了出来,手中三尖两刃刀指向玉灵子黄硕,昂然道:“黄师弟,我向你邀战!你可敢接?”
黄硕眉毛一掀,笑着回道:“败阵之将要来,我有何不敢?那‘夺槊拳’我可比杨师弟用得纯熟。”
柴子昂听罢,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剑拔弩张的气氛,如袭袭雪风,迅速将凉意扩散开去。
接着缓步走出的是金灵子慕容怀谷,手中大钱双障刀已换成了双木障刀,傲慢地看了看关虎儿:“斑斓虎,听说你是‘邙山四兽’之首,我这双刀专为斩虎头而来。你敢应战吗?”
关虎儿眼神冷冽:“慕容财主,观里有钱的师兄弟我见得多了,像你这般不积口德的、倒是独一无二。”慕容怀谷哈哈一笑,不再回答,眼底的战意却已蓄势待发。
接下来陆续又有五六人上来邀战,其中便有“武技甲等”守擂落败的杨朝夕、卓松焘。
而十名“武技乙等”的守擂弟子中,只有华膺天、苗风高二人未遭逢对手。想来是二人一开始的出手,震慑住了某些人,大家不约而同避开了这对“硬骨头”、留待最后再啃。
黄硕与柴子昂的切磋,算得上“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黄硕面对柴子昂手中硕大的三尖两刃刀,自然不敢托大,也选了柄五尺来长的木剑,“呯呯、嗙嗙”地缠斗起来。
因在太微宫时,曾和杨朝夕一道观摩过那《五圣千官图》,黄硕后来便一直对那虚无缥缈的“裴旻剑意”,心生向往。尽管当时不曾领悟,后来却从杨朝夕那里学到了几分,融在了“公孙剑法”里,果然威力大增。
柴子昂却不知其中关窍,还以为黄硕所使、只是观中人人都会的“公孙剑法”,攻守之际,便有些轻敌。如此拆招换招数息之后,最终被一剑横斩逼出演武场,仓皇落败。
关虎儿平日对那慕容怀谷,便没有太好的观感,一身铜臭、满面轻浮,倒像是个避祸观中的富家纨绔子弟。见他手握双刀,自己也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柄“青龙偃月刀”来,便是要以大刀对障刀,杀杀他的傲气。
然则这慕容怀谷,说话为人上、虽不敢恭维,一双障刀却耍得凌厉精妙。偶尔还虚招频出,将硬拼硬杠的关虎儿晃得满头是汗,身上气力渐渐不支,一柄大刀握在手中、也来越沉重。最终被打出演武场外,令得游廊下观战的牛庞儿、孙胡念等人张牙舞爪,气得跳脚。
卓松焘此番打擂,依然不费吹灰之力。那被邀战的“武技乙等”守擂弟子,见到是他上来,连寒暄都省了、直接抱拳认输。卓松焘只得谦和地笑笑,目送着那位高风亮节的师弟、率先走出演武场。
杨朝夕邀战的守擂弟子,却是观中少有的一位奇葩师兄,道号火灵子、俗名白又荣,被师兄弟们起了个外号叫“虽败犹荣”。
而他性格也如其名,明明十分普通、却常常无比自信,以至于被人打翻在地时,还要叫嚣一番、做困兽之斗,唯独不肯认输!
师兄弟们了解他风格的、大多不愿与他喂招切磋,武艺稍好的怕他死缠烂打、没完没了,武艺较差的怕他得寸进尺、不讲武德。
但杨朝夕终究年轻识浅,不知这位白又荣师兄的秉性,直到后来惹下麻烦、才开始为当初邀战的决定,悔恨万分。这却是后话了。
此刻的白又荣,手持枣木狼牙杵,威风凛凛地看着杨朝夕,眼白多过眼黑:“呵呵!杨师弟,师兄劝你一句,武技修来不易,非一朝一夕、便可登峰造极!手足俱全不易,碰上高手、且用且珍惜!胜绩虽诱人,唯有能者居之……”
杨朝夕听得一头雾水:“师兄,请讲通俗一点……我,没有听懂。”说完,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废话真多”。
白又荣耳力颇好,听到最后那声嘀咕,顿时勃然大怒:“好小贼!师兄便来教你做人!”
话没说完,一柄狼牙杵已向杨朝夕劈头砸下。这狼牙杵也是木制,只是狼牙改成了乳钉,不至于刺穿皮肉。
杨朝夕飞退几步、奔到兵器架前,伸脚将一杆长矛踢飞起来,接着猱身跃起,将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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