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直直抛起丈余,才复又落下,被他稳稳接住。触手处、皆是软玉温香,咫尺间、却是花容月貌。
便在这一个恍惚的工夫,肖湛竟有些不舍得将她放下,中、下两处丹田涌起燥热之感,不免心荡神驰……
“我等代黎校尉,谢肖统领仗义相救!”一道淳厚的男声响起,将肖湛从绮思浮想中拽了出来。抬眸望去,却见是木兰男卫中走出一人,抱拳向他谢道。
肖湛面色微惭:“肖某人汗颜!妖人不但武艺高强、且诈计百出,我等若非大意轻敌,又岂会接连中招……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既然答应不再为难祆教,咱们便退的远一些。免得那祆教小子以此为借口,对黎少侠不利。”
木兰卫众人接住黎妙兰,用槊杆与袍衫、捆扎出一个简陋的肩舆,将她托在上面。在那木兰男卫带引下,开始往东面回撤。
肖湛亦传下指令,叫不良卫收拢队形、开始回撤。眼中却见方才那祆教少年,又与崔九斗在了一起,钢鞭与血刃碰撞出刺耳声响,惊得众人一阵心悸。周游则挥舞钢叉、在一旁掠阵,偶尔偷刺几下,迫得那少年分心来救。
山翎卫与玄鱼卫们、刚从灵山坳拼杀出来,身上凶戾之气犹盛不衰。猝然间杀入阵团,登时便有几个祆教教徒被障刀和钢叉打翻在地,眼见是不活了。
却是赤水护法,率先发现山翎卫与玄鱼卫攻入。忙扔下遍体鳞伤的陌刀队队正陈谷,带着炼药使、锻金使几人赶来,将数柄钢叉和障刀,拦在了身前。
赤水护法一杆短柄月牙铲,舞得白光四起,少有人能欺到身前。四五个玄鱼卫钢叉乌亮,一面抗下月牙铲的大力劈扫,一面见缝插针、将叉头送入月牙铲的间隙。斗过数个回合,赤水护法身上又开始挂彩,玄鱼卫也已折了两个、一死一伤。其他玄鱼卫见状,忙将死伤的兄弟拖出阵团,很快又是两个玄鱼卫补了上来。
炼药使手舞钉耙,连筑带搂,叮叮咚咚,很快将几个山翎卫手中障刀纷纷拍落。山翎卫失了障刀、不能再贴身肉搏,纷纷撤后数丈。有的袖袍挥起、银光飞出,却是许多枚铁羽飞刀纷沓而至,宛如雨点;有的弯弓搭箭、弦声大作,箭雨好似飞蝗来袭,瞬间激起一片哀嚎。
锻金使壮硕如牛、膂力颇盛,手中银钺劈下,宛如开天巨斧,无人敢撄其锋芒。玄鱼卫凭着手中钢叉、勉强能接下一些招式,手执障刀的山翎卫们、只有四散闪躲而已。唯一不足之处,便是身形稍显笨拙,以至于飞刀羽箭袭来之时、身上多处中招。血流从创口渗出,挂在靛蓝色莲蓬衣上,显得有些狼狈。
几个祆教头目虽阻住了部分攻势,可大多数祆教残众、久战不歇,早已是强弩之末。此刻被来势汹汹的山翎卫、玄鱼卫攻入,更显疲弊之态,竟是节节败退。
杨朝夕以一敌二,稍有余裕。目之所及,尽是祆教众人被当场屠戮的惨状,刚刚逼退英武军、不良卫、木兰卫的喜悦,瞬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无法遏制的愤怒!
杨朝夕挥动血刃,“斩夜刀法”已愈发顺手。一息才过,数刀斩出,锋芒在鞭身上撞出无数火星。刀光与鞭影交织成一片片光幕,在日光下分外耀眼。
崔九手中九节钢鞭法度森严、不紧不慢,丝毫未落下风,心中却也暗暗吃惊:祆教何时冒出来这样一个后起之秀?身手竟不亚于八位护法!单这一手惊世骇俗的刀法、便知其必师承高人,且天资禀赋俱是绝佳!
周游此时已有些插不上手。两人刀来鞭往,一息数招,密不透风!自己钢叉一旦掼入,不是被刀芒弹出、险些反噬己身,便是被鞭影锁住、几欲脱手飞走。然而众目睽睽,自己退也不是、战又不成,竟尴尬到无以复加。
杨朝夕周天顺畅,行气如流,逸散的先天、后天二气,尽数贯于双臂。血刃铿锵作响,足下奔突如飞,却似有无穷无尽的精力一般,愈战愈是通体舒泰!
蓦地、血刃声音一哑,发出破锣的响声。旋即钢鞭又至、打在了之前的裂痕上。只听“当啷”脆响,血刃终于不堪重负、应声折断!残余的半截刀锋上,竟全是大大小小的豁口。
至此,这柄历经多次杀戮、沾了无数血污、收割过许多条性命的横刀,以最惨烈的方式,陨落在山野草莽之间。
崔九心头一喜,面上浮出笑意,手中九节钢鞭又快了几分,镖头向着杨朝夕心口射去!
血刃断开,杨朝夕似早有预料,眼中并无慌乱。见崔九钢鞭袭来,右臂已将玄同剑抽出!一招“以拙应巧”,却是后发先至,毫厘不爽地点在了镖头上,将这险之又险的一招、轻松化解。
崔九奇袭未中,不禁“咦”了一声。于是撤开两丈,端详着杨朝夕手中乌光乍现的玄同剑,回想起方才他那一招“以拙应巧”的妙处,面色竟愈发阴沉:“我知道你是谁了!颍川别业那晚一别,却不料在此地撞见……当真是少年英侠!哼哼!”
“趁虚发难,暗器伤人,小爷可一直记忆犹新呢!”杨朝夕眼神微寒。也自袍袖中、甩下几枚铁羽飞刀,却是方才拼斗时随手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