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吼!好浓郁的血腥气!本仙人喜欢呐!”
声音依旧从四面传回,但声音的主人、却依旧未曾现身。只是陶醉一番后,才懒洋洋地回道,
“本仙人便是燕山灵君霍仙钟!这位小娘子笛子吹得不赖,不如随本仙人回洞府,日日笙歌、夜夜欢愉如何?桀桀!”
柳晓暮秀眉倒竖、银牙紧咬:“我当是谁?原来是霍家阿三!不呆在山中撵兔子,跑来中原、意欲何为?!既敢擅闯我柳氏族地,便留下虎皮、重新投胎去罢!”
说罢,手中玉笛轻抛、化为一缕白光,却向阵团半空激射而去!
“叮!”玉笛似是磕在了硬物上,溅下几点火星。笛身被那“硬物”一弹、翻转着向回跌落,重回到柳晓暮那柔荑玉手中。
而那原本空空之处,忽然荡起一阵涟漪。涟漪似被墨色浸染,由白转灰、又由灰转黑,渐渐收缩成一团黑气。
就在众人惊疑间,那黑气猛地炸开,却无半点声响。一个手提仙杖的金瞳大汉,套着黄底黑纹的襕袍、威风八面,赫然伫立在半空之中。
那仙杖粗如儿臂、长可盈丈,非金非木,通体皆是黄黑相间的纹饰,形似虎尾。杖头宛若木瘤、雕作虎头之状,四枚尖锐的虎牙镶在口中,泛着森森寒光。方才打开白玉笛之物,便是此杖。
方才笛声一阵搅扰,阵团上攻守之势、已然逆转。
原本不多的祆教残众,由于收缩了阵型,又及时塞住耳穴、念诵《摒声咒》,很快便摆脱了笛声影响。
反观围杀而来的群侠,除寥寥数人各出其招、抵挡住了笛声攻击,其他人竟皆状若癫狂、开始乱砍乱杀起来。不是死在其他同伴兵刃上,便是倒在祆教教徒手底下……阵团外围,到处尸骸相枕、刀兵杂陈,一派触目惊心的人间地狱!
笛声方歇,群侠便已清醒过来,看着眼前惨状,一面唏嘘、一面搜寻幸存之人。此时见阴笑声的主人、被那女子逼得现了身,纷纷抬眸望去。许多人脸上皆显出警觉之色,不知半空那神鬼莫辨的金瞳大汉、究竟是敌是友。
但阵团东面,那昭觉武僧们却在不眠和尚带领下,纷纷向金瞳大汉合十行礼:“善哉!善哉!贫僧拜迎霍仙人履足此地。妖女在此肆虐,还请仙人出手降服!”
场上众人这才明白,原来金瞳大汉、竟是公门请来的强援!
而祆教残众,此刻亦在地维、曜日、神火、赤水、建木、玄土六位护教法王引导护持下,向柳晓暮这边聚拢而来。皆单膝跪倒、拢手作焰道:“恭迎圣姑!”
同样收拢了阵形的群侠,顿时嘈嘈议论起来。既为霍仙人的到来感到振奋,也为这女子竟是祆教圣姑的事实、感到惊讶: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想到、圣姑竟不是行将就木的老妪,而是这般如花似玉的仙子!
众人礼毕,皆簇拥着各自的最强战力、列作泾渭分明的两队人马,眈眈相向起来。
金瞳大汉脚下,是肖湛所率群侠,以及元仲武带来的英武军、神策军和凶恶僧道。群侠、英武军经历几番恶斗,已是死伤惨重。但元仲武手下神策军方才却是在隔岸观火、并无多少折损;便凶恶僧道争头功时、略有折损,却算不得伤筋动骨。
此刻仙人在上,甫一交手,便将那祆教圣姑的攻势打退,想必一身仙术、定不在那圣姑之下。于是个个摩拳擦掌、意气飞扬,誓要与祆教妖人决一死战。
柳晓暮身边是五位护法,护法之外是幸存的教徒,最外围则是十五位传教使,身上皆挂着或轻或重的伤势。
杨朝夕身着绛红莲蓬衣,自然与幸存的教徒混在一处,亦将目光望向对面。一早便认出了那浮空而立的霍仙人,正是虐杀水希子罗柔、戕害了洛阳许多女子性命的虎妖。双拳顿时攥紧,心中既感到愤怒、又觉得激动:
终于撞上这妖物了!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将它留在此处。只是敌我之力有些悬殊,想要靠一己之力去降服,无异于痴人说梦。少不得,还须借重柳晓暮、钟九道等人之力……
一念及此,他悄然摸了摸怀里的七道灵符,以及老丐龙在田借他的几件法器,对于降服这只虎妖,似乎又多了几分把握。就目前情形,似乎还不须用馗符召唤钟九道,且先看看柳晓暮的战力再说吧!
金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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