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尸体不能一直放在警局里,既然已经得到了重要线索,自然要让家人领回去安葬。
火化和葬礼安排在了同一天,叶三苟句唐元还有赵晔,悉数到场,除了他们四个,只有陈乙丙和他的父亲。
陈沁怡的尸体是赵晔亲自缝合的,缝的很漂亮,穿上衣服后几乎看不出肢解和解剖的痕迹。她的脸部许多皮肤都溃烂了,所以入殓师也无法给她化妆,没受伤的地方干干净净,倒也没有了之前的可怖。
葬礼安排在一个小厅中,厅的正中央放着陈沁怡早年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一头柔顺的披肩发,笑的恬静。
据陈乙丙说,由于这个叛逆的姑姑离家早,所以家里的照片最近也是八年前的了,也就是她大学毕业没两年的时候。
叶三看着照片上那个白净的女孩,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人会这么残忍的对待她。
她穿着一身黑衣和苟句他们站在一起,看着厅中零零散散的来客,他们或面无表情,或略带悲伤,一个一个走过去,叶三就这么看着,突然有点恍惚。
如果自己当初就那么死了,她的葬礼应该也不会比这热闹到哪里去吧。当然,用“热闹”形容葬礼自然不妥当,但也不想像现在这般冷清。
没有亲人,甚至朋友也很少。
叶三深吸一口气,抱紧了怀中的阿绿。
至少她现在还“活着”,不论任何事都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陈沁怡?真的是陈沁怡!”一道不算响亮但很清晰的女声从门口传来,叶三闻声望去,一个看上去有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正朝她们这边走来,她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很显然,两个人刚才是看到了挂在挺正中的照片。
女人的表情有些奇怪:“我从新闻上看到她被人杀了,还以为是重名,没行到真的是她。”她朝着身边的男人耸耸肩,用几乎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了一句,“我当时就说吧,她那是自寻死路。”
这句话一字不落的传入了叶三的耳中。
她搭在阿绿背上的手微微一僵,不由得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女人——说实话,她看上去非常糟糕。
糟糕的发质,糟糕的妆扮,糟糕的首饰,还有——她甚至穿了一件暗紫色的衣服——在满屋不是黑就是白的色调中,显得有些挑衅般的突兀。
“我去后面看看尸体的情况。”赵晔俯身小声说了句,就转身走进小门。叶三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秒,收回目光,半晌,抬头继续看向那个女人。
她和她身边的男人,已经走到了遗照面前。
一鞠躬,感谢你曾经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再鞠躬,很遗憾我还在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我。
三鞠躬,不管来生能不能再遇见,你都一定会成为更好的自己。
祭拜过后,陈乙丙走到女人面前:“您好。”他伸出手去。
女人似乎很惊讶:“你就是陈沁怡的侄子吧。”她和陈乙丙礼貌的握握手,“从前听她提起过你,说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
陈乙丙有些勉强的勾勾嘴角:“姑姑一向看重我。”而他却在她困难的时候抛弃了她,间接把她送上了这条路。
叶三站在一边,眼看着陈乙丙的脸色有些不对,急忙上前一步,走到他身边,礼貌的对那对男女说道:“您好,请来这边。”
她做出个手势,将男人和女人引到一边的一件开放的房间——刚刚所有来祭拜过得宾客,只要不是有急事的,都在里面喝茶聊天,而他们所谈论的内容也多是关于陈沁怡的。
女人一进去,像是吹进去一阵寒气,里面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哟,这不是那个谁吗?怎么好意思来参加沁怡的葬礼呢?”女人说话声音不尖,但开口就是一阵刻薄的数落,“当年你抢了她男朋友,被她捉奸在床现在还跑来充熟人?要不要脸?”
女人说话毫不留情。
至于那个“被捉奸在床”的女人瞬间成了整个房间实现的焦点,她抬手不自然的捋了捋头发,有点下不来台:“你说什么呢,我和沁怡当时可是同桌......”
“同桌还好意思背地里勾搭别人男朋友,你的脸皮真不是一点点厚。”女人视线飘向她身后的男人,嘴角露出一丝嘲讽,“当年煞费苦心抢过来的男人转手就换了,你也真是‘长情’呢。”
被职责的女人握着杯子的指节隐隐发白:“秦露你别太过分!”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恶毒,“我什么时候需要你这么个妓女教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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