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阳灿烂,正是宁静的时刻。
黄府,田园居,黄媛凤正坐在临床的椅子上看书,窗外种着一株海棠树,花开正艳,微风拂过,带来阵阵香风,不时有花瓣随风飘落。
黄媛凤不知何时,注意力已经不在这书上,而是落在了窗前的这株海棠树上,怔怔地想着心事。
人人都说她豁达淡然,但是,她这种情况,不豁达又能如何?难不成要整天忧愁叹息,以泪洗面才行?她不想这样。
对女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有一个好归宿,对她来说亦然。
不是没考虑过自己的婚姻问题,但她也很清楚自己的情况,怕是没有什么好人家会娶她的,但她又不想给人做继室,想来想去,最终也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既如此,倒不如不要多想,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
或许是因为除服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无论她愿不愿意,她的婚事都要提上日程了,所以最近,她对未来的思考也多了许多。
她的要求也不高,无论是继室也罢,庶子也好,只要那人有规矩,不宠妾灭妻,能给她一个安安稳稳的家,让她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她也就圆满了。
“姑娘,姑娘……”就在这时,她的丫鬟小红突然提着裙子,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脸上神色带着几分解气,还有几分来怜悯,神色看起来有些奇怪。
小红的声音,将黄媛凤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慢条斯理地合上手中的书,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
“姑娘,七姑娘她……”小红刚才跑得太急,现在就有些喘不上气来。
“别着急,先喘口气慢慢说。”黄媛凤安抚她道。
小红果然平静了一些,等气息平复了稍许,才继续说道:“姑娘,七姑娘她……她从宫里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黄媛凤笑道,随后,她见小红脸色不对,又问道:“难道七妹在宫里发生什么事了?”
小红连连点头,道:“奴婢听说,七姑娘进宫之后,不知因何得罪了皇贵妃,被皇贵妃下令打了一顿,根本无法走路,刚才被几个粗使婆子用春凳抬进来的,好多人都看到了。”
“什么?”黄媛凤有些不敢置信地轻呼道,“七妹到底做了什么,竟惹得皇贵妃娘娘如此大发雷霆?”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小红摇了摇头说道。
黄媛凤先是蹙眉想了一会儿,随后就舒展了眉头,吩咐道:“小红,服侍我换衣服,我亲自去看看七妹。”
此时,黄媛香已经被抬到了她的院子里,趴在了床上,她的母亲宋氏正在一旁抹泪。
她不敢抱怨,因为永宁宫里的公公还在,就算难过怨恨,也只能自己忍着。
这次来的是永宁宫的小太监王义,为了避免侍郎府对娘娘心怀怨恨,王义等黄媛香安顿下来之后,才将事情的始末,从头到尾地给宋氏说了一遍,就连她勾引皇上一事都告诉了宋氏。
其实,在王义看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根本不用解释,怨恨又利,他们也不敢拿娘娘怎么样!但娘娘既然如此吩咐了,他也只好照做。
宋氏这才明白自己女儿到底做了什么出事,又是心疼,又是愤怒,还有些恨其不争。
但她知道,这怪不得皇贵妃。
毕竟是她的女儿有错在前,先是欺骗皇贵妃,然后又在永宁宫勾引皇上,若是皇贵妃下手狠一些,直接打死了她,他们侍郎府也无话可说。
若是有人在自己院子里,勾引她的丈夫,她也恨不得打断她们的腿,更别说是一向又善妒之名的皇贵妃了。
知道皇贵妃的忌讳,还敢一头撞上去,不是找死是什么?
王义见到宋氏满脸羞愧,才笑着说道:“我们娘娘慈悲为怀,念在黄姑娘年纪小的份上,这才从轻处罚。而且,在宫里已经命人给黄姑娘处理了伤势,绝对不会留疤,亦命人封了口,所以宋宜人不必担心黄姑娘坏了名声。只希望宋宜人能够对黄姑娘严加管教,莫要重蹈覆辙。”
宋氏一听这话,心里的感激简直无法言喻,最后一丝怨气也烟消云散,心里只剩下了羞愧和感激,立即跪下来说道:“臣妇替小女谢过皇贵妃娘娘大恩大德,皇贵妃的恩情,臣妇没齿难忘。臣妇以后,一定会对小女多加管教,绝对不会让她再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情来。”
她对皇贵妃是真正地感激无比。
对未出嫁的女孩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名声了,被打一顿倒是无所谓,若是名声坏了,就是整个家族的女孩,都会跟着受连累,被人嘲笑,到时候,到时候她和她的女儿,就会成为黄府的罪人,她的女儿就别想嫁人了,最终不过是青灯古佛伴一生。
王义对宋氏的识相很是满意,说道:“时候不早了,杂家该回宫复命了。”
宋氏象征性地挽留了两句,然后悄悄递上了一个沉重的荷包。
王义捏了捏,顺手就扔进了衣袖里,脸上的笑意更加真实了些,“杂家就先告辞了。”
“王公公慢走!”宋氏又命管事送他出去。
王义走了之后,宋氏才大松了一口气,走到里间去探望黄媛香。
黄媛香趴在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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