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饼的都估摸着国库快空了,你说说国家拿什么来治?”
“公库没银子就不能大家都一起捐些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矮男人显然是被徐厚林给逗乐了,“你要问那些大老爷要钱?这简直是在从他们的身上割肉啊。刚才大老早的,堂堂张城主把城里的富户一家家的给求了遍,把一张老脸都给搭出去了,你猜猜他拿到了多少?”
“这.....”徐厚林突然想到了那位财大气粗的陈老爷,“一千两总该有的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矮男人似乎连眼泪都要给笑出来了,“一千两?你做梦呢?张城主求爷爷告奶奶的一共就给讨来了一百两。三万难民,却只有一百两银子啊。”
“只有一百两?”师兄弟两人都给听愣了。
“对啊,张城主一过去,刚提到借钱,不是装穷就是闭户不开。看得我们这些穷苦人都辛酸了,要不是没钱,那都恨不得给捐上个千百两银子的。”
师兄弟两人不做声,他们知道如果这个矮男人真的有这么些财富,那他肯定也会是那帮闭户不开的人中的一员,大抵这就是人性吧。
听完消息后,两人谢过了矮男人便向着城北门走去,一路上都有着大群热闹看够了的百姓在往回赶,看着他们或谈笑风生或故作唏嘘的样子,徐净山不由得感到满目疮痍。
来到了城上,师兄弟看着城墙下方那片密密麻麻的人群,个个都是瘦骨嶙峋衣不遮体。让人感到了一阵的心酸。
“张择端你够了!”
师兄弟两人回过头,发现是一个体态臃肿的胖子正在对着一位身姿挺拔的中年男子怒斥。
“你放由百姓上城头围观,扰乱我等商议的对策,你还想当这城主不!”
这时,啪的一声
众人都惊了,等到回过了神来才发现竟然是张城主给那胖子头上狠狠的来了一拳,他的额头青筋暴起,眼眸中透出一股浓浓的杀意,揍完一拳后似乎是还不解气,又走上前去给他狠狠地踹了两脚:
“你他妈给我记住了,我才是城主,你只是个副手跑腿的罢了,老子才不管你背后是谁站的台,反正我都已经被贬到现在了,这官,老子早就不想做了!”说完又是狠狠的两脚。
“呼呼呼......”
熊民坚躺在地上不断的喘着粗气,底下的一帮人赶忙上前搭救,可奈何张择端自幼学武,一大群人竟是对他丝毫没有办法。
只见张择端回过身来,如鹰眼般的目光将众人一一扫过道:“我今天不阻止你们上城台,就是不希望像这群蠢货一样对你们遮掩真相,城外现在有三万难民,城里的各位老爷却总共集资一百两来让我赈灾,这也就算了,毕竟这是你们私有的钱财,现在居然还敢威胁命令张某,要我紧闭城门,说是等到难民饿到忍不住了就自然会离开,荒唐!荒唐!!”
张择端近乎是在怒吼:“我张择端一生不愧对朝廷,不曾贪污一分一毫,却反受奸人陷害贬谪至此,幸而我是孤身一人无牵无挂,老子愿意拿出我全部的家当来赈灾,接下来要是他妈的对你们低一下头,老子就不姓张!”
底下的百姓全都被惊到了,谁也没见过平日里温润和气的张城主如此暴怒过。熊民坚的狗腿见状赶忙上前将主子给扶走,被张择端揍的不成人样的熊民坚一脸的狠毒,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犹如毒蛇一般死死的盯着张择端。他恶狠狠地道:“张择端!你给我等着!我可是严阁老的人,敢动我,我看这次陈尚书要怎么保你!”说完,就赶忙由狗腿们扶着跑路。
张择端看着他狼狈的背影一言不发,眼神平静的仿若穿过千骨,只是平静的回了一句:“我等着。”随后便任由留下的群众在原地瞠目结舌,转身离去。
张择端走后,剩下的群众瞬间就像是炸开了锅,一个个七嘴八舌。
“这,这是张城主?”
“我的天啊,从没想过张城主也会如此的暴怒”
“是啊是啊,我一直以为张城主是那种永远都不会发怒的人,没想到....”
“话说这群当官的也太可恶了吧!竟然就任由外面三万难民自生自灭?”
“你小声点,隔墙有耳”
“你说我们要不要也去捐些款,就当是给自己积点德,钱虽少,但我们人多啊。”
“有理。”
“我觉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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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择端走后,徐净山愣在了那里,他回头看向了底下那片黑压压的难民再也压抑不住内心:“师兄,能不能把我们卖竹鼠的钱去捐掉一半,就算是我的那份就好。”
“什么叫算你的那份?我徐厚林难道就不是男人?全捐了!我们修道之人,钱财本就是身外之物。”
“嗯。”徐净山看起来很是高兴,“其实师兄你可以留点的,你不是还要娶涵儿师姐呢吗。”
“怕什么,大丈夫穷难道还会穷一辈子?再说我这么穷,涵儿却还是看上我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是我强大的人格把涵儿给征服了啊!”
看着师兄乐呵呵自恋的样子,徐净山难得的没有戳破。接着,两人便带着银票前往了张择端的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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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