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只有10岁出头,在这个年代已经是男人了,只要能扛得动枪,打得了鬼子,就已经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了。
而杜兴华,已经有两个鬼子的小命死在他的手上。
70多年后有一位家长,抨击课本上的革命英烈,说十三四岁的年纪正是游戏嬉闹的年龄,居然让他们去面对这么惨烈的事情,还拿去赞扬,其心可诛。
这个家长的话居然还有人……而且很多人赞同,这就有点感觉是9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
确实在70多年后的安全环境里面,十三四岁,确实是嬉戏打闹的年纪,还是个孩子。
可是眼前10岁出头的杜兴华,以及在这片大地上很多十岁出头,十一二岁的孩子,都已经在扛枪抗击鬼子的路上了。
他们不是不想嬉戏打闹,他们不是不想十三四岁了还当个孩子,可是环境不允许,世界不允许,鬼子也不允许。
陈山河叹了口气,揉了一下杜兴华的脑袋:“你爷让你跟着我,是担心在这个乱世,你没有办法活下去!
其实有没有想过,你跟着我,才更容易死掉!
毕竟现在,我们每天都要面对的敌人是鬼子,装备精良而且极为强悍的亚洲第一强国的鬼子。
你要经常的站在面对鬼子抵抗鬼子侵略的最前线,比跟在你爷爷身边要更容易死!
后悔吗?”
杜兴华摇头:“不后悔,在前面的几次战斗当中,我已经干掉了两个鬼子!
用一个换一个,我还赚了一个!
你经常跟我说,我们这个国家有四万万老百姓,可是小鬼子只有不到一万万人。
哪怕我们用4个人换他一个,我们都能把他那个岛上所有人都给换灭绝了。
更何况,我现在一个人干掉了两个鬼子,这可是一个换两个,下次战斗我肯定还能再干掉几个!
到时候就算是死了也划算了,一个人换好几个鬼子呢!”
杜兴华说的很认真,他没有说爷爷教给他的道理,也没有说什么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大话套话,他是真真切切的,想着自己能多换一个鬼子,就多换一个。
10来岁的孩子,说话间隐约都带着杀气,开口闭口都是干掉敌人。
陈山河叹了口气:“行,打掉这个骑兵营之后,分你一匹马,把你调入骑兵连。
不过,你还能不能当班长,就看你能不能学会骑兵的战术,骑上了马还有没有战斗力。
想当官不可耻,可耻的当了官,却没有能力。
你明白吗?”
杜兴华点头:“明白,我一定跟孙连长学习好如何骑马作战,并且努力学习骑兵的作战技巧以及战术,还有指挥作战的经验。”
孙德胜也在一旁搭了句话:“放心吧,团长。
我一定好好教这小子!”
陈山河点头:“好,以后这小子就交给你了!
好好训他!”
一路上,都是走的小路。
既然陈山河要对万家镇的骑兵营动手,那么最先出手的肯定是团里的侦察营。
侦察营的同志需要提前出发,摸清楚一路上日军的兵力以及部署,并且找到没有日军把守的小路,最起码能通过马的路。
然后陈山河才根据侦察营给出来的情报,一路狂飙直奔万家镇外围。
而且。
万家镇骑兵营,再怎么说也是一个骑兵营,就算再差,400多500匹马是正常的。
如果再加上喂马的马夫以及晒粮草的劳力,整个营少说也得有七八百人甚至上千。
当然。
一般的骑兵营,如果有500个正职的骑兵,就会有两到三百个马夫或者说苦工。
这两到三百个马夫需要喂马,需要刷马,需要晒草,以及铲马粪,清扫马厩等等。
当然有的骑兵营骑兵自己干,比如喂马和刷马等,以及给马擦汗,这些很多骑兵都是自己干,这样容易跟马心灵相通,加深感情。
但很多情况会让马夫,以及苦功去料理这些马。
而这些骑兵到用的时候,才会去牵马,当然这么做就过分了。
一般来说骑兵都要和马一起生活,培养感情。
但是铲马粪和晒草还是要马夫,都是一样的。
不管怎么算,万家镇骑兵营如果有五百匹马,那就有500个骑兵,以及有可能100多,也有可能200多,也有可能三四百的马夫。
而陈山河带着一个骑兵连的马,每匹马上都带着两个人,就算87匹马,每匹马上都带着两个人,那也只是170人左右。
170多人,就算是都能以一敌二也不过能敌个三百多人,可万家镇里,少说也得有五六百人。
而且骑兵连每个人都是宝贝,陈山河又怎么可能带的在170多个人铤而走险去跟鬼子硬拼呢?
他在等。
他在等天黑。
170多人,再加87匹马,全部潜藏在万家镇外远处的小树林里,就等着天黑那一刻。
有人说。
天刚黑那个时候不是适合偷袭的时候,因为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很清醒。
就算到了深更半夜也不是最好的偷袭时机,因为那个时候人心还有警惕,睡得还不算安稳。
特别是交战双方的士兵。
什么时候偷袭最好?
据说是三四点钟,凌晨三四点钟,据说一个晚上只有那个时间段,人是最困的。
但是,陈山河却偏偏在天刚刚黑下来的那一刻动手。
这个时候的万家镇城门口的岗哨刚刚交班,刚刚接完班的站岗人员,直接就被拧断了脖子,像一条死狗似的扔在一边。
摞在一起。
在没有路灯的年代,太阳下山就是天黑,特别是月亮还没起来的时候,是伸手不见五指。
陈山河神出鬼没般的出现在镇门楼子上,以最快的速度拧断了所有守军的脖子,然后打开了大门。
军营里,很多刚换岗下来的人正在吃饭,一般人吃饭的时候警惕性是最低的,除了睡觉睡熟了,或者担心别人在你饭里下毒那种以外。
昏暗的气死风灯下,他们竟然没注意,混进来了不少奇怪的人。
……
在大有乡镇,以及大柳镇。
来了好几个走街串巷的货郎,卖的东西也挺稀罕,不只是针头线脑,物品和糖,就算菜刀也有好几把。
这年头做生意,去到哪住到哪,当晚就有几个货郎,借宿到了农户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