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三年,冬!
京城下起了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鹅毛大雪。
冷冬窝在家中数日的小孩子走街串巷打起了雪仗,京城热闹了起来。
而刚刚消弭下去的惊天丑闻再一次被翻出,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开胃点心。
皇后苏锦兮不知廉耻,祸乱宫闱,被皇上捉奸在床。
令人可笑的是,奸夫居然是苏丞相家的一个最下等丑陋的奴才。
皇上念其结发之情,将其打入冷宫,却查出了已有身孕一月有余,而皇上微服私访体察民情数月,刚刚归京。
这身孕不言而喻!
阴森破落的冷宫中传来了凄厉的声音。
“苏锦月,你这个贱人,一定是你做的,一定是你!”
女子衣服破碎凌乱,裸露在外的皮肤得了令人作呕的冻疮,再也不复往日的尊贵冷傲。
“大姐姐,你这次可是聪明了呢,是妹妹我做的,可你又能怎么样呢?
皇上他相信我呀,您素日里不也最是信任我的吗?也多亏了你自己,皇上他对这一切都深信不疑。”
这个平日里温柔娴静,弱柳扶风的女人,此刻揭开了伪装多年的面具。
苏锦月看着自己刚刚染得大红色蔻丹,嘴角带着森冷的讥笑,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女人。
“苏锦兮你这个荡妇,如今你是也是,不是也是,连你最信任得用的柳太医都敲定了你已有身孕一月有余,你这个蠢货至今还占据着皇后之位,凭什么……”
此刻的苏锦月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取而代之。
虽然皇上将苏锦兮打入冷宫,可是还没有颁布废后诏书,甚至口谕都没有。
这才是她等不及来冷宫的原因。
苏锦兮如今脑子也好使了,看着苏锦月指尖红色蔻丹,嗤笑一声。
“苏锦月你这个贱人,还真是好手段,隐忍多年,居然连这短短数日都等不及了,如今都已经明目张胆的用上了正红之色。”
听到苏锦兮垂死挣扎的冷嘲热讽,苏锦月眼球充血,这是她多年来的心病。
“苏锦兮,你不就是会投胎,得了丞相府嫡女的位置吗?皇上他喜欢的只有我一个,娶你不过是权宜之计。
如今丞相府已经没用了,你的好爹爹已经疯了,你的弟弟也已经活活饿死了,哈哈哈……”
听到苏锦月近乎癫狂的一一列举丞相府的惨状。
苏锦兮眼睛瞪得如同黑夜的鹰,令人心悸。
“你胡说,苏锦月,你在开玩笑对不对?你也姓苏,你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
“住嘴,我根本就不姓苏,我姓温,是你爹爹将我娘亲据为己有,所以你爹爹那个老匹夫该死,你该死,你们整个苏家都该死……”
皮肤溃烂,被冻得身体失去知觉,如同一滩烂泥一般的苏锦兮挣扎着想要起身。
她恨!
恨自己有眼无珠,错信小人,恨自己家破人亡却无力反击!
却被苏锦月强行灌上了穿肠毒药,奄奄一息之际,听到苏锦月说着如何帮皇上将苏家连同忠勇候府势力一一蚕食……
最不受先皇看重的五皇子萧霖城靠着苏丞相府和忠勇侯势力夺得皇位,居然杀鸡取卵,将苏家灭门,忠勇侯府发配边疆。
心肠如此狠毒,这对渣男贱女早有预谋,可恨她还以为自己得了真情。
苏锦兮一代丞相嫡女,身后有忠勇候府外祖父一家撑腰,执掌后宫凤印三年,得了一个祸乱宫闱,不知检点的荡妇罪名,死于冷冬初雪!
丞相府!
一处再普通不过的偏院里,雕花梨木床边,一个丫头正低声哭泣。
苏锦兮浑身疼痛,如同烈火亨油一般,灼热不已。
“这死都死不安生,不过是得了冻疮,还能带进阴曹地府……”
丫头凌霜正哭得伤心,突然听到了自家小姐的声音,她立刻抬头。
“小姐,你终于醒了,呜呜呜……”
这是……凌霜?
她还清晰记得,在她被皇上打入冷宫的时候,她整个宫殿的一干宫女太监全部被杖毙,尤其是跟了她多年的凌霜死得最惨。
她心中震撼不已,莫不是重生了?
环顾四周,梨木雕镂花床,鹅黄色绣海棠纱帐,俨然是她未出嫁的闺阁。
“凌霜,我这是怎么了?”
此时,开心得来不及擦眼泪的凌霜,看到大小姐带着疑惑的眼神,她只以为是小姐昏迷两日神志还未完全恢复。
“小姐,是二小姐将您推入湖中,虽然及时被救了上来,可是您高烧不停,连京城最好的大夫都说您恐怕是挺不过今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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