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看不到。沈老爷子有陈平这只开心鬼守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我向陈平点头,便飞身飘走了。靠,我也能飞了,感觉还真不错,轻飘飘的,非常舒服。我飞出沈凌卧室,来到了沈家洗衣间,这个方位在八卦里的艮位,位属阴,从这儿可以下地府。
我看着结实的木质地板,能不能钻进去啊?我用脚踩了踩,很柔软,跟踩在棉花上差不多的感觉,虽然我没有踩过棉花,可是我在家弹过棉花,哈哈。
随后一闭眼,头朝下倒栽葱的栽了下去。
没什么感觉,是不是没进去啊,我睁开眼睛一看,到处一片灰蒙蒙的,眼前除了一条笔直的石板路外,什么都没有。远远的看到这条路的尽头是一条河。哦,这是黄泉路,前面那是忘川河,看来我还有幸能跟孟婆在奈何桥上谈谈人生道理。
呃,走到跟前才知道,完全想错了,这条路是黄泉路不差,但前面的河不是忘川河。堂堂鬼事当铺掌柜,虽然说是下一代但也是鬼事当铺掌柜。
在当铺帮老爹那么多年,还看了那么多年的茅山道术,小爷我居然对地府结构不是那么了解,真是够丢脸的,不过别人不知道,也不算没面子,嘿嘿。
这条河叫界河,阴阳之间在此划界,河对岸才是真正地府了。去忘川河奈何桥的鬼,那都是在地府挂号后,投胎必经之地。在奈何桥望乡台上看一眼家乡,然后孟婆一灌迷糊汤,就会忘了今生前世,过桥投胎,重新做人了。
趟过界河,灰蒙蒙的世界一下变成了黑漆漆的环境,凄凄惨惨,悲悲戚戚,有种忍不住心酸落泪的感觉。还好我不是真的死了,不然一看到这种景象,不哭才怪。
一条宽敞的大街上,居然稀稀落落的没几间房屋,看到钱庄了,他姥姥的,这不是传说,真有这地方。一个带着副小眼睛,留着八字胡的小老头,头顶着一只瓜皮帽,坐在柜台里,正翻着白眼珠看着门外的我。
有心进去看看,但人家,不,是鬼家,分明是不很和谐的态度,进去我又不存取东西,最后被哄出来,还不是自找没趣?自找没趣到不要紧,关键丢人啊,这要是在鬼界传开了,还让我的老脸怎么在鬼界混。
算了,我还是走吧。刚要走的时候,有个男鬼摇摇晃晃飘过来,哎,这鬼我认识,他曾经来过我的店,买过一些壮阳药,哦,不对,他是鬼,应该是壮阴药。
嗝~
扑脸的酒气,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打个饱嗝,醉眼朦胧的进了钱庄。
“我说不老板,我托梦家里人让我给我烧点钱,我托梦也问过他们了,给我烧钱过来了。怎么过去好几天了,没见给我发东西?”醉鬼打着嗝问。
“你在钱庄借多少钱了,还有脸来要东西?就这还差我们三千八百亿,赶紧给你家再托个梦,多送点钱过来,不然,就送你到管理处问罪。”小眼睛老头瞪着眼珠大叫。
靠,三千八百亿,干什么花这么多,买核武器了?核武器也没这么贵,再说地府有这高端武器吗?抬头看了眼钱庄招牌上写着“地府钱庄”四个字,才知道自己犯了错误,冥币一张就是一亿的,一烧一火盆,那得多少亿。看来,阴间通货膨胀就是这么造成的。
醉鬼耷拉着脑袋出来,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鬼司我知道,全名“鬼域司法处”,相当于古代衙门。新死的鬼魂,是要去这个地方报道的,不然,鬼口户口簿上没名字,不予安排挂号投胎。
我急忙追上前面醉鬼,问他鬼司在什么地方。这家伙睁着醉眼看我半天才认出来,高兴的不得了,不过马上又苦着脸说:“兄弟你咋死的,这以后,哥上哪儿买壮阴药去?”
这个二货一屁股债还惦记这个,真是死性不改。我一脸坏笑说:“兄弟我没死,来阴间办个事,很快就回了。你帮我一下,回头给你烧点纸钱,外加两服大剂量的壮阴药。”
这家伙立马眼珠放光,靠,可是地地道道的绿光,看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我现在是不是也这个鬼样?
他二话不说,拉着我就来到了鬼司。
这他喵的就是鬼司?也太破落了吧?几间青砖小屋,非常陈旧,屋顶上飘着一只幌,写着“鬼口管理处”五个大字。要不是有招牌,真以为醉鬼糊弄我呢。
我得先问清楚沈凌报道了没,进了新鬼报道的那间屋字,一对死气沉沉、穿着白色寿衣的男女坐在柜台内,正低着头拿笔在登记簿上飞快的舞动着手腕,有两个新死的男鬼和女鬼在登记,男鬼身上散发着冲鼻的烟熏味,估计死的时候是被烧死的。女鬼身上都是水,水答答往下落,估计是淹死的。
女鬼很快完事,我就走过去。
柜台内的女鬼登记员一看到我,向男的那边努努嘴。原来登记还分男女。
正好那边男鬼也登记完了,男鬼登记员低着头看不都不看我问道:“姓名,年龄,死因!”
“不好意思,我还没死,来找人的。”我冲他们笑了笑,跑到女的跟前。
“原来是捣乱的,来人啊,拿下丢油锅!”女登记员瞪着一对绿油油的鬼目,用手中的毛笔指着我大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