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本身汤的温度就不似冬日散的快些,虽然已经搁置了一会儿,但是温度还是将手背烫的红了一大片。
小雨闻声冲了进来,见我咬着嘴唇,捂着左手,面色痛苦,身上的青色襦裙被染湿了大片。
蔡侯抬起头,眼神如刀一般地望向小雨,我心咯噔一下,立即抢在他前头说道:“不知礼数的婢子,本宫未传唤你,怎可随意进出,还不赶快滚出去。”
小雨此时知道我是在保护她,她似乎也察觉了蔡侯眼神里迸射的杀意。半跪告退后,飞似地跑出了正堂。
我扯开了湿哒哒的衣服,跪在蔡侯的脚下轻语:“妾身知错,请蔡侯莫气。”
感受到了头顶传来的压力,我脖子僵硬,低着头盯着他的长靴,祈祷着他赶快离开。
“你何错之有?”他有力的手指捏起我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仰着头望着他面色平静,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回答。
“错的是孤,哪知你这位画技超群的陈国大公主,如今敢在孤的宫里放火,还有你什么不敢的。”他手掌用力,将我推倒在地上。随着力道,我的手掌不小心触碰到地上碎碗的尖锐,瞬间刮开了长长的口子。
我趴在地上保持匍匐的状态不敢动,生怕他在对我实施禽兽的行为。
“你烧了孤送她的花,那孤就刺伤你的手,让你再也无法作画。”蔡侯猛地将我从地上拉起来,将桌上的菜肴全部推落,压着我的右手于桌上。
“你是爱她的,你深爱着楚姬夫人对吧?”我左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肩膀盯着他问道。
“你深爱她,却又折磨她,只不过觉得她是敌国的公主,对不起蔡国,又对不起孟姜,你自生矛盾,却又不想面对,想把她困在身边,却又不敢承认你爱她,她心死了,连命都为你失了半条,所以你害怕了,拼了命开始讨好她了对吗?”我大胆言语,戳穿他的心思,我可不想为了这么个疯子失去我能作画的手。
我始终相信,今生终会再见到骨碌,若那时不能再一同作画,岂不是我与她两人的终身遗憾。就算毁了我的所有,也不能毁了我画画的手。趁他犹豫的缝隙,我用力从他的掌中抽回我的手,手腕已经红肿,若是再晚了一步,他再用些力气,我的右手会被他生生握断。
“那画中的美人,本就是我创造的,你爱桃花里她美好的一切,却不知,她所有的美好都是被你一手摧毁。”
“我烧了假花,她一点都不心疼,这就说明于你,她的心已死,于我,更不想成为第二个她,与你为伍。”由于饿着肚子,就连大声吼也是有气无力的。我的眼前饿的直冒金星,便倚在柱子上想歇息片刻。
脖子上突然一紧,我看着眼前蔡侯放大的脸,鼻子早已不能正常的呼吸。他的手掌钳制住我的脖子,将我生生地从地上提了起来。我的脸色通红,喉咙想发出任何求救都是徒劳。指甲死死地抠着他掐在我脖子上的大掌,头脑已经无法思考任何事情,眼前的所有也都成了双影,耳畔仿佛听不到任何声响,万籁俱静。
后来,小雨在为我脖子上的淤青敷药时对我说,那天若不是楚姬夫人昏死过去的消息及时传入了合欢殿,让蔡侯收了手,离开了合欢殿,我早被蔡侯给活活的掐死了。而从那天以后,合欢殿就变成了冷宫。不仅在吃穿上没了以前的用度,就连每月发下的例银也全部被敬房的姑姑以及各种狗仗人势的侍从们克扣。合欢殿的婢子们虽然有怨,但毕竟是在同一条船上的,船被打翻了,谁都是死。我吩咐小雨从陈国带来的嫁妆里面挑了一些值钱的珠宝当掉,换一些吃食回来。
那日我近乎被蔡候捏死,如今喉咙的淤紫还没化掉,伤了喉咙也无医官前来诊治,小雨虽然熬了些清咽利喉药,这的喉咙才勉强地能发出一些沙哑的声音。
我问小雨,是否能传出消息于陈国的市井以及王宫。
小雨将我喝完的药碗放在床边的檀香案上问道:“夫人为何这样问?”
“如果我不逃,我会死在这里。”我的声音沙哑,有时候说话时,连自己都不确定那声音是自己的。
“夫人要怎么逃?”小雨问道。
“回陈国,光明正大。”
我的心里,为自己布了一个局,虽然我并不知道这棋局能不能赢,也不清楚自己的理由够不够。但是骨碌曾与我说过,若是放手一搏,还能有翻身的机会,若是坐以待毙,那么你的棋子永远都会被别人吃掉。
近些年,九州上江湖上多了一个八卦门的门派组织。据说这八卦门里面都是一些女子,没有人知道八卦门具体的地方在哪里,只知道在各地散落了众多八卦门的门徒。这组织邪门的很,专门以买卖各种消息为生。若是你有需求想要找到这个八卦门,只需你心里有这个想法,时不时地透露一下想要买消息的意愿,便会有八卦门的人自动找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