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保持了一段距离,驱马上前,缓缓的跟着她。行至了一会儿,却见一处豁然开朗,我自以为是出了蝴蝶谷,便仰起马鞭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朝着君绫说道:“小姑娘,不劳烦你亲自相送了,我这已经找到回家的路了,反正你看我也不惯,我们倒不如不相互添堵,你还能早些回去蝴蝶谷。”
我暗自勒紧缰绳,骑着马撒欢儿向另一边飞奔。说实话,跟她走在一起,即要担心被带错路灭了口,又得随时提防着她出阴招,防她的心思当真是比赶路还要累。倒不如孑身一人,来去自如,还不费心神。
然而,蝴蝶谷若是这样就轻易的让人出去了,那么君佘之前布下的奇门遁甲就诓骗人的把戏了。
从马上翻下来的时候,幸好不是脸先着地,否则我这如花似玉的脸就会被摔成饼。我还真要感谢是君绫用软鞭帮我挡了一下,我才能有一个完美的姿势轻落在了地上,全身毫发无伤。这一路上左防右防,就怕着小丫头又使什么坏心眼儿。方才还在惊叹君绫这出其不意的阴招,可现在她却又毫无理由的救了我。我按了按被缰绳勒的有些发痛的双手,疑惑的看着她。
君绫从头上摘下一只琉璃簪,捻指一弹,便落到不远处的草地上,突然从草地上飞出千百根铁枪,同上落下覆天盖地一张细网狠狠地将这段路上的所有压进了这千百根铁枪里面。表面镇静的我,双腿早就被吓软了。
方才我若是再骑着马往前跑几步,铁定就被戳成了筛子了。
我咽了咽口水,目光感激地看着她。
“跟在我后面,不要乱跑,蝴蝶谷的地界还没出去,被什么暗器伤了,我可救不了你。”君绫用软鞭套回了我刚刚骑着的受惊的马。
“上马。”她身姿潇洒,看起来不再像以前那般面目可憎。
我抓着缰绳,两腿无力,艰难地爬上了马背。这小丫头疯狂起来的时候,虽然是无人能拦,不过若她清明起来,倒是能一笑泯恩仇。我对她敞怀的胸襟倒是刮目相看了。
“我承诺表哥一定将你安然无恙地送回陈国去,所以你这一路上别耍什么幺蛾子,我自是看在表哥的面子上不难为你,你也是给我适可而止,我要杀你就如同迎风扬沙一般容易。”面对她这气势汹汹的模样,让我我断然是收回了方才那样的想法。
“君家大小姐,我拔了你的指甲,还抢了你的执哥哥,我知道你记恨我,所以不用对我这般假惺惺,你不喜我,我也看你不惯,不如就此别过,谁也别给谁添堵。”我虽这样说,但是却是牢牢跟在她马后面走,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被突如其来的机关插成筛子。
君绫突然掉头转向我,我赶紧勒住缰绳也停了下来。
她今日不如往昔一般全身粉嫩犹如娇花。
她身穿黑色坎肩,腰间系着金色飘带,整个人看上去英气飒爽,脱胎换骨全无以往小女儿般的模样。她抬起手缓缓摘下了手上的丝网,露出已经长好了的指甲。
“我所受的苦难全是我自作自受,不甘你妫翼任何关系,你抢了我心所悦之人,我虽不服,虽恨,虽怨,只不过是自己没有能力让他喜欢上我罢了,他如此爱你,甚至为你承受了金蚕噬心蛊母蛊的罪,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我,我却不敢承担责任,我即是爱他,又不得他喜,不如护他所爱周全,起码在他的心里还能记着我的好。”
我撇撇嘴,不知道是羡慕她可以肆无忌惮地为爱全力以赴,还是可怜她的生命除了爱情之外什么都是虚无。
“如果有一天,小白让你去死,那你就不活了?”我虽不喜她,却十分羡慕她身上那股子的勇敢无畏,若我能像她一样,不顾一切,早与小白成了山林里的神仙眷侣,哪还顾忌那么多是是非非。
“你以为执哥哥是你吗?”君绫嘲笑般的娇嗔道“妫翼,容我说句实话,你浑身上下没有一点配的上他。”
“配不配,可不是你君绫说了算。”
“我与表哥从小一起长大,还不知他是如何吗,等到了他厌倦你的那天,你就知道你此时的离开,是这辈子做的多么愚蠢的决定。”君绫依旧冷嘲热讽。
我驱马上前与她并肩,与她一路不停的争辩起来,争辩的中心围绕着究竟是谁才能配的上小白这种风华绝代的美人。因为君绫承诺小白不许伤我一分一毫,所以我们两人基本都是小姑娘吵嘴架势,我也万分庆幸君绫这心高气傲的小姑娘,居然忍得住没有出手打我。吵架这种嘴上的功夫,她自然赢不过我,同样是在山里面长大的,我的优势明显比她高了许多。这多亏骨碌从小就是个嘴巴涂毒的人,耳濡目染,我也好不到哪去。
后来想想那时年轻的我们,谁都不愿意认输,我妒忌她与小白青梅竹马,连出生的时候都是成长在一处摇篮里。她怨我抢了本该属于她的情爱,还在她面前嚣张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