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好的姑娘,却被息国侯弄的似人非人,真不知她做了什么惹得息国侯不高兴了,要用这样残忍的方法去惩罚她。
“那驸马守在雅安已经七年都未与长亭公主见面了,你觉着在往后的岁月之中,他还能再次回到她身边来善待她吗?”君绫无奈地叹着气。
我默默地垂下头,推己及人地想着,若我是长亭公主,应当要怎样面对这样的未来。
无助就像是潮水一样朝我用了过来,在这一片漆黑之中,我仿佛又见到长亭公主晶晶亮的双眸,在看着我笑,在哼唱着那首“有狐”。
“真是个畜生,连自己的妹妹都这样下死手。”君绫咬着嘴唇愤恨地说道。
我心里暗自赞同君绫的话,心想这息国侯不但是畜生,而且是个心里极为阴暗的畜生。
“是不是很庆幸能有一个小白这样的哥哥?”我万分自豪地问着君绫。
“若是能庆幸没有你出现在我与君执哥哥中间,我可能会更开心。”她鄙夷着我的自豪感,万分嫌弃地说道。
“不是给你一个顾长安了吗,你这小丫头怎么不知足呢?”我侧躺在君绫对面,抬起手挑着君绫的下巴,笑着说道。
“那是因为没有君执哥哥,我才尝试着去喜欢别人,我即不能入从前那样缠着他,倒不如放开手,让他能念着我的好,更能没有负罪感的去爱别人。”君绫白了我一眼,转过身子面相马车车厢的内壁,不再看我。
我枕着手臂,看着君绫倔强的背影,想着她那所谓洒脱并不是真的洒脱,也许此刻她可能比我更爱小白,可哭闹之后,她明白了,也清醒了,知道什么才是对小白,对她最好的结果,所以她才选择去接受其他人,放了小白,也放过自己。
不在一起,并不是代表着不爱。
我想着长亭公主与他的驸马是不是也是如此?或许他们的境遇,更加糟糕。
马车继续前行着,我与君绫依旧以侧卧的姿势相对无言。忽然,四周传来了奔腾的马蹄声响,我猛地坐起身,屏气凝神地听着,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可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原来越清晰。一直到行进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背对着我,已经进入梦乡的君绫猛地从软凳上滚了下来,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
这回,她算是清醒了,坐起了身子随口问道:“是不是君执哥哥和姬雪来寻我们了?”
我对她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小白与姬雪二人驱马而来的声音绝不可能如此杂乱。这马蹄的哒哒声响,起码有不下几十匹马正在朝着我们跑过来。
“情况似乎有些不对,你在车里等着。”我掀开帘子就要冲出马车去。
君绫一手将我拉了回来,压低声音对我说道:“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老往前冲什么,我武功比你厉害,自然是我先去。”
虽然她是在担心外面骑马而来的人皆是来者不善,可她说这样的话,全然是在鄙视我功夫不如她罢了。
我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却见君绫揉了揉睡的略有泛红的眼眸,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拉开了马车的门帘走了出去。
我靠在门帘的背后,细细地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各位好汉,奴家这是要带着生了麻子的妹妹去陈国看病,各位好汉若是要劫路,奴家这只有十几两纹银,送给兄弟们喝酒可好?”君绫用极为娇俏的声音说道。
马车里的我头皮有些发麻。
外面并无人回应君绫。
我小心翼翼地躲在帘子后面,拉开一丝缝隙,仔仔细细地观察着站在我们马车对面的那些黑衣人,他们皆是服装统一,就连佩戴的武器也都十分相似。这些黑衣人的眼神里透着无畏,散发着从里到的训练有素。
看来这回我与君绫是被什么人给盯上了。
我回到软凳上,从包袱里找出君绫的胭脂,拿着巾帕,沾着胭脂,胡乱地在脸上涂抹着红色的麻子,密密麻麻一片,远看到能以假乱真。我拿出君绫包袱里面的匕首,将它藏到了袖袋里面,又回到帘子后边细细观看。
“这纹银各位若是嫌少,就将这马车抵了各位好汉,我带着麻子妹妹步行到陈国去,待家妹病好之后,我手头有富余之时,定会带着千万金银来谢过各位兄弟。”君绫将手放在背后,默默地招手叫我过去。
我掀开车帘,低头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赶车大叔,惊心地吞了一下口水,飞速地跑到君绫身边。
“各位,告辞。”君绫向他们做了一个男子的揖,拉着我向后走去。
我与君绫抬起脚才走了两步,面前的路便被四个骑着骏马的少年挡得密不透风。君绫看了看四周,除了马车前面的那匹棕马可以快速突出重围,再没有其他方法能让我们逃得出去了。
“等一下我引开他们,你要迅速地跑到马车那里,解开拴着那匹马的绳套,自己骑着马跑知道吗?”君绫将我拉近,在我耳边轻轻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