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裴冕在尚书省接到了匣子之后,拿出皇帝钦点的状元考卷,对着参加监考的一众官员,和礼部的官员,喊出了皇帝钦点的状元名字。
紧接着,礼部侍郎颜真卿站出来,开始依次将考生的籍贯和名字喊出来。
颜真卿的声音洪亮,咬字清楚,尚书省下的尚书丞亲自提笔,在烫金的红色大纸上写下了进士科及第的考生姓名。
进士科及第用红色烫金的榜单誊抄,明经及第用红色押银的榜单誊抄。
而明算科、明法科、明书科的及第考生姓名,只能誊抄在普通的红纸上。
这也体现了朝廷对于科举各科的重视程度,进士最贵重可见一斑。
尚书省是朝廷名义上最高的行政机关,六部就归属于尚书省之下,在唐初尚书左右仆射,就是宰相职位。
不过随着时代变迁,尚书管理六部又担任宰相要职,导致宰相职权过于强大。
于是宰相的职权和尚书省的权力逐渐分离,皇帝用中书省的称号来封赐宰相,也就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宰相不再兼任尚书省的职位,而尚书省也逐渐失去了权威,变成了一个空壳子的部门。
六部的职权已经凌驾于尚书省之上,只有在朝廷举行重大活动的时候,尚书省才有礼仪性的工作。
不过科举是国家的大事,尚书省的署官带着红榜,在左骁卫的护送下,来到了国子监之前。
这一次参加考试的士子,几乎全部聚集在国子监门口的广场上。
今天是张榜的日子!寒窗苦读多年,就是为了能够一朝上榜名扬天下!
而且这一次科举和之前的不同,皇帝会在十二月回銮长安之后,在太极宫的大殿上亲自面见考中进士的士子。
而据说这一次考中进士的士子全部会被授官,而不需要经过吏部的铨选考试。
年轻的士子们激动不已,国子监门口的广场被围的水泄不通。
不过站在国子监门口广场上的,大部分都是寒门的士子。
真正有钱的士子们,已经包下了国子监边上的酒楼,派遣书童小厮在人群中等待张榜,自己则在酒楼上饮酒等待张榜的结果。
而整个广场边上,位置最好的莫过于明月楼。
明月楼上,整个楼上挂满了红色的绸布,顾况和韦应物惊讶的在伙计带领下登上了明月楼。
“王兄!”韦应物见到了“养病”多日的王成伟,惊讶的发现他生龙活虎的站在明月楼上,哪里像是传闻的那样被杖责重伤的样子。
“韦兄,顾兄,请上座!”
韦应物看着桌子上的酒菜,惊讶的问道:“今日的明月楼可是最难订的,王兄?”
韦应物是京畿韦氏的旁支子弟,自小就生活在长安。
明月楼在放榜这一天可是一座难求,那些权门子弟都以能够在明月楼有一个座位来炫耀权势和财富。
王成伟虽然号称出身太原王氏,但是韦应物和顾况都知道他是旁支出身,和真正的太原王氏不能比。
可是王成伟却包下明月楼整整一层,这需要多大的财力?
王成伟一个陇右来的读书人,竟然这么有钱?
王成伟笑着说道:“王某也是运气好而已,明月楼的老板急需要沙洲烧,王某只不过牵了个线搭了个桥,老板就将这一层包给我们陇右会馆了。”
自从建宁王向皇帝进贡沙洲烧,皇帝又在宴会上赐酒百官之后,沙洲烧的名号就打起来。
如今随着不少官员返回长安,沙洲烧的名号也随之进入长安。
可是沙洲烧只有陇右商会才卖,明月楼的老板想要这种高档的酒,正好被王成伟听到。
王成伟帮着明月楼和陇右行会签订了销售协议,老板自然非常感激,在张榜的当天将一层楼都包给了陇右的士子们。
这其中的过程,王成伟自然不会对韦应物和顾况说,他只是邀请两人入席。
王成伟只是笑着邀请两人入座,不过顾况却有些坐立不安。
王成伟投来询问的眼神,顾况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们二人都没有伴读书童,这明月楼虽然舒服,可是坐在这里等着张榜结果还是太煎熬了,王兄的好意我们心灵了,可是还是觉得站在张榜处前更自在些。”
说完这些,顾况还是看着远处的杆子,张榜在即,就算是顾况这样休养不错的士子,也难掩心中的焦虑。
王成伟笑着说道:“顾兄你不要着急,坐在明月楼上,不也能看到吗?”
“王兄说笑了吧,明月楼虽然是最靠近皇榜的酒楼,可是距离张榜的旗杆也有百步远,就算是神射手也看不清皇榜上的字吧?”
王成伟笑着拿出两个铜制的圆筒,他递给顾况和韦应物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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