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丞一家灌下了蛋清,老驿丞毕竟年纪大了,这一番折腾下来还是没能撑过去,陷入到了昏迷中。
驿丞的儿子和媳妇也不知道是喝得少还是年轻力壮些,吐出了毒酒之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驿丞的儿子醒了之后,立刻爬起来看向自己的父亲。
等看到父亲依然闭着眼睛,气息微弱的样子,眼看就要不行了。
儿子扑在父亲身上喊道:「阿爷!」
听到男子撕心裂肺的哭声,虽然在场的玩家于心不忍,但是单涛依然问道:
「快说说看,这毒酒是谁送来的!」
自家老父亲遭了毒手,儿子自然不会再隐瞒什么,只听到这驿丞之子一五一十的说出了真相。
这陵水驿在陵水边上,是进出长安的要道,父子二人守着这个驿站,也是发了不少的财。
按照唐六典的规定,驿站都是官府的,只有官员和有官府命令在身的人才能使用。
不过马驿丞父子二人为了赚钱,也专门腾出了马厩边上的几间客房,给没有官方身份的人来住。
驿站都建造在官道边上,又是官府的产业,普通贼人也不敢袭击。
所以过往的商人也都愿意花点钱投宿在驿站中。
原本父子二人瞒着官府做这个营生平平安安的,可没想到五日前投宿了两名奇怪的客人。
这两个客人蒙着面,没有带着大包小包,只有一个小包裹的行李,想要投宿在陵水驿中。
一开始马驿丞是严词拒绝的,可等到这两个人拿出一小块银饼后,马驿丞怎么也挪不开眼睛了。
这两人只骑了两匹马,只需要一间马厩就能安置,不像是商队那样要安置那么多的牲口。
而且两人两马,住在驿站里也一点都不显眼,不会引起其他客人的注意。
这笔买卖也太划算了,马驿丞将他们带到了专门给客商居住的房间,又叮嘱他们不要随便从房间出来。
这是马驿丞害怕自己把房间出租给没有官身的人被人发现,这两个客人也都照做了。
可是等到了第二天,这两个客人却迟迟不肯离开,又拿出一个银饼给马驿丞,说是要再留宿三人,并且保证自己绝对不会随便从房间出来。
见到两个人如此的老实,出手又是这么大方,马驿丞就容留他们继续住下来。
后面几天,这两个奇怪的客人每天都不出房间,饭菜都是马驿丞的儿媳送到门口。
不过每天他们都会给马驿丞一个银饼,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让马驿丞照顾好他们的马。
马驿丞自然是照做了,就在他们连续在客栈住了四天后,韦远等一群人进入了客栈。
原本玩家们也没有想到会被截杀,所以车队打着越王的旗号,大张旗鼓的住进了陵水驿。
不过等到越王的使团住进了陵水驿之后,这两个神秘客人中的一人,当天晚上就取了马连夜离开了驿站。
而另外一个顾客却继续住在客栈,马驿丞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没有胡乱打听。
等到第二天韦远他们启程之后不久,剩下的那个客人敲开了马驿丞的房门说道:
「老丈,这几日麻烦您照料了,这壶沙州烧就当我们兄弟二人这几日的谢礼。」
「两位住宿的钱不是给了吗?还这么客气干嘛?」
马驿丞嗜酒,他早就听说如今长安城中流行这个沙洲烧,号称是能够让人忘却一切烦恼忧愁的仙酒。
马驿丞听过往的商人说,一壶正宗的沙洲烧价值不菲,而且都被长安城的达官贵人们垄断了。
等到这个神秘客人打开酒壶盖子,悠
扬浓烈的酒香让马驿丞彻底熬不住了,等到对方再送,他就喜滋滋的收下了。
这个神秘客人结了当天的房钱,收拾了行李骑马离开了驿站。
这之后的事情,单涛基本上猜到了。
马驿丞得到了美酒,忍不住中午就要拿出来品尝。
不过马驿丞心疼儿子,也没有独自一人品尝,而是叫来了儿子和儿媳,一起尝一尝这名满长安的沙洲烧。
接下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沙洲烧中掺了毒药砒霜,马驿丞喝的最多,已经昏迷不醒了。
马驿丞的儿子媳妇因为下午还要干活,喝的比较少,所以在灌下蛋清吐出残酒之后,身体就好多了。
但是马驿丞年纪大了,喝的毒酒也是最多,按照宋涯的分析,这个马驿丞是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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