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京兆府带兵围了军营,抓走了黄家兄弟!?”
城内的神策军衙门中,一名身穿都尉服饰的中年将领听着属下汇报,不敢置信的站起来厉声问道。
“孙都尉,千真万确啊!守门的兄弟也看到了京兆府官兵,押送黄家兄弟进了长安城!”
孙都尉颓然坐在椅子上,他也没有想到京兆府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这才不过两日的时间,竟然就已经锁定了凶手,甚至如此果断的击破神策军营地,抓走了两兄弟。
孙都尉的指节扣着桌子,大脑飞快的运转。
让黄家兄弟去劫杀越王的车队,这是孙都尉干爹李辅国的命令。
除了李辅国这位神策军兵马使,普通神策军将领也不敢胆大包天到刺杀地方藩王献礼的车队。
孙都尉是靠着李辅国这位干爹升上来的,自然要听从李辅国的命令。
可是如今两天不到,执行劫杀任务的黄家兄弟就被抓走了,如果他们供出自己,这要如何是好?
孙都尉脑中闪过千头万绪,他思前想后这事情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处理的了。
他立刻披上斗篷说道:“备马,我要进宫求见干爹!”
等到黄家兄弟被押送到了京兆府,单涛将他们提到一间班房。
这是京兆府衙门审问犯人的班房,破旧的房间中还残留着血腥味道,墙壁上还挂着各种恐怖的刑具。
从城外军营押送到城里,黄家兄弟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
两人实在想不通,这京兆府的官兵来的实在是太快了!
而且这五十多个能用三石重弓的精锐,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接下来就是深深的恐惧,参加刺杀藩王进献贺礼使者的桉子中,卷入朝廷纷乱的暗流中,两兄弟知道自己死定了。
自己如果不招,京兆府不会放过自己。
如果自己说了,孙都尉不会放过自己,神策军也不会放过自己。
黄家兄弟绝望的坐在椅子上,脸色和白纸一样苍白。
单涛看着两人说道:“单某知道,你兄弟二人是受人指使,把幕后指使的人说出来,本参军可以请府尹大人留你们一命!”
黄家兄弟还是一言不发,看到两人还是不开口,单涛冷笑一声说道:“你们兄弟莫不是以为还有人会来救你们吧?”
黄家兄弟依然不说话,单涛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你们不想说,不过有个人想要和你们说。”
说完这些,单涛竟然直接离开了班房。
黄家兄弟对视一眼,不知道这个京兆府的司法参军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个时候不应该立刻审问吗?怎么说了一句话就出去了?
班房在京兆府深处,周围都是临时羁押犯人的地方,因此十分的安静。
班房的墙壁也是用了厚厚的木头封条,防止审问犯人的惨叫声传出去。
而班房的窗户也都被木板封死了,明明是大白天却非常的阴冷黑暗,只有两兄弟面前一根蜡烛晃动燃烧着。
两兄弟戴着枷锁坐了一炷香的时间,两人额头上都冒出冷汗来。
班房里安静无比,周围都是一片黑暗,明明现在是白天,两兄弟却觉得比站在室外还冷。
这鬼地方怎么这么邪门?
就在这个时候,班房的大门突然打开,一个身穿读书人服饰的人走了进来。
这个人走路非常轻,黄大郎抬起头,等到烛光照在这个人脸上,黄大郎发出惊恐的嘶吼。
黄六郎疑惑的抬起头,当他看到面前男人的面容,也吓得惨叫起来。
怎么可能!
黄家兄弟潜伏在陵水驿的时候,曾经仔细观察目标,已经将韦远的脸死死刻在脑海里了。
在刺杀韦远的时候,是黄大郎射的箭。
他对于自己的箭术非常有信心,他可是看着韦远被一箭封喉的!
怎么可能,明明已经死掉的韦远,竟然一点伤没有的站在两人面前。
而韦远一开口,两兄弟又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
这声音确实是韦远的!
两人在陵水驿中,曾经躲在驿站里偷听过越王使团的探话,也听过韦远的声音。
面貌和声音都一模一样!这肯定是韦远!
不可能啊!自己真的是完成任务了啊!
明明看着韦远中箭倒下的啊!
一个恐怖的想法冒出来,两兄弟更加颤抖。
难道是韦远的冤魂来索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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