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绕圈子了。
他已经收了四十个金币,在铁山镇,这些钱足够买下一座宅院,也足够从他嘴里买来一条有用的建议。
“勋爵大人,您应该知道,子爵不想让神罚者活着,要么您亲自动手,要么请别人来动手。”
借刀杀人,又是这个套路,勋爵当然不想给别人当刀子:“我们刚刚遭遇强盗的洗劫,我的女婿受了伤,我们还损失了几乎所有的卫兵,萨利夫是神罚武士,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是你该烦恼的事情,我只能提醒你这么多,”莱诺安低声道,“另外还有一条消息送给你,子爵准备让那位新晋骑士协助你们保护神罚者。”
“克雷奇·蒙奇克?”老勋爵的下巴在颤抖,手也在颤抖,全身都在跟着颤抖。
莱诺安拉了老勋爵一把,让他尽量远离窗边,他真担心老勋爵会从塔楼上摔下去。
“别那么担心,我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当家里有一只狼的时候,它会吃掉你的孩子,当家里有两只狼的时候,它们会自相残杀,勋爵大人,你是聪明人,我就不再多说了……”
……
桑吉拉坐在床边,正在给曼达喂粥,多亏了她从老女巫那里带来了草药,让曼达在昏睡一夜之后苏醒了过来。
曼达并没有过分责备瓜特尔,这让尤朵拉极为不满:“你太纵容他了,至少应该抽他一顿鞭子。”
“那不是他的错,是我没弄清楚和他交流的方法,就像子爵一样,和他交流起来也很复杂。”
曼达刚刚收到消息,让他去克劳德赛男爵的府邸保护神罚者的安全。
去看看自己“未来的”财产,顺便探望一下受伤的父亲,安抚一下恶毒的继母,和哥哥、姐姐一起探讨一下暴力美学,曼达觉得这是人生一大快事。
可他不想和神罚者有太多牵扯,而且也闻到了事情背后的血腥味。
神罚者和克劳德赛家族,有一方必死无疑,不管哪一方死了,自己都脱不开干系。
不去是不行的,自己没有违忤子爵的资本,重要的是此行该带上谁去。
曼达拿出了羊皮纸,深思熟虑后列出了一个名单。
第二天清晨,他带着十人组成的护卫队,来到了克劳德赛的宅邸,因为来的太突然,男爵毫无准备,也没有派人出来迎接。
男爵的儿子福克斯正在宅邸外面的荒原上玩着没什么新意的游戏。
他在用钳子拔一个女仆的脚趾甲,左脚已经拔光了,现在轮到了右脚的拇指,在女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福克斯刚刚露出了些笑容,却看到了那张噩梦中时常出现的脸。
“是,是,是那个杂种!”福克斯高声喊道。
曼达骑着马来到福克斯面前,笑着问道:“你刚才叫谁杂种?”
看着曼达的盔甲和披风,又看了看他的佩剑和骑枪,福克斯坚信自己认错了人。
“我没有说你!你是什么人?”他很害怕,但这不代表他能学会礼貌。
曼达看看女仆道:“你为什么要拔她的趾甲?”
福克斯道:“她做错了事情,她嘲笑了我的脸,就该受到惩罚!”
曼达盯着福克斯看了一下,微笑道:“小胖子,你长得像头猪!”
福克斯愕然半响,这句话似曾相识。
他想起来了,曼达在用烙铁烫他的脸之前,说过一句同样的话。
“你这个杂种!果真是你!你才是猪!”
曼达一笑,回身看了尤朵拉一眼。
尤朵拉跳下了马背,绕着福克斯转了两圈,用“诗人”给她做的假手,轻轻拖住了福克斯的脸颊。
福克斯痴怔的看着尤朵拉,他从来没看过这么如此动人的女子。
尤朵拉带着温柔的微笑,轻轻的捏开了小胖子的嘴,然后掰断了他的两颗门牙。
福克斯放声痛呼,尤朵拉赶紧把他的嘴给堵上,轻声道:“别闹,听话,你骂别人是杂种,这是不对的,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