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若是吕国再不反击,亡国便也不远了。”
卫衍听罢,没说话,只是拿出自己的匕首坐在一旁,淡然的擦拭着。
柳笙见此,直觉得自己该闭嘴,可话还是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殿下,若大皇子他们真的成了,您要不要插一手大皇子的性子,若攻陷朝歌城,也定然会屠城的。吕国皇室全是女子,只怕”
“你想的太远了。”卫衍目光一冷,看了柳笙一眼,手中的匕首“砰”的插入桌面,直留下一个刀柄在外面。
柳笙一惊,连忙低下头,心中暗暗苦笑。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能看的出来,卫衍对晏二公主的态度很不一样。
那种拼命压抑着的东西,太叫人心惊了。
但却也是,卫衍这二十多年,从未顾虑过什么人,想做的事没有人能拦着,如今,是第一次显得这么狼狈。
“收拾东西,起身回去。”
“殿下”
“还不快去要本殿说第二次”卫衍声音清冷。
柳笙身子一震,连忙低头退了出去,顺便机灵的带走了其他的婢女侍卫。
卫衍看着他的动作,勾了勾唇,意味不明的笑着。
待所有人离去,卫衍伸手缓缓将那匕首从桌中拔了出来,用带着厚茧的手轻轻擦拭着,刀锋反射的寒光投射在他刚毅又面无表情的脸上,让人觉得身子也不由一寒,像被死神盯住了一般。
他擦拭了许久,眼里的神色变了又变,面上却始终面无表情。
“母妃,儿臣还有事不能尽终,儿臣还是会无能为力,还是不够强大。”
半响,卫衍轻叹道,脑海里那漫天大火的场景再次浮现,如那匕首刺入了心口,生疼生疼。
不见流血。
卫衍行了十日十夜,赶会夏国泊桑城时,晏倾雪被俘,第四城失守之事,也传回了吕国,不管吕皇如何压制消息,在翌日这个消息依旧传遍了吕国上下,在举国掀起了如暴风雨的惶恐,近乎大半的百姓都开始收拾家当准备逃亡,就连朝歌城中,也随处可见百姓拖家带口的出城,店铺更是不知关了多少。
整个朝歌城,竟显荒凉。
吕皇端坐在御书房中,宫灯忽暗忽明,照射在她身上,而她面前案上的奏折堆积如山,似乎永远都不会减少。
“陛下,休息一下吧。”苏公公在一旁说道,眼里的忧心忡忡毫不掩饰。
“休息朕也想休息,但一休息,就起不来了。”吕皇冷笑,扫了眼手里的奏折,眉头紧蹙,一把仍在了地上:“一个个的真是出息,不就是打了败仗吗,不曾想过办法,惯会推卸责任,朕养他们到底是做什么的,一群废物,咳咳”
“陛下息怒,莫气坏了身子。”苏公公大惊,连忙跪下说道,声音竟带着颤抖。
在宫里宫外均是淡然从容的苏公公,这一刻,那么小心翼翼。
“身子朕的身子不一直都是坏的吗何曾好过。”吕皇嘲讽一笑,红色龙袍将他衬得更加消瘦。
“这些奏折都搬开吧。”
“诺。”苏公公应声:“陛下,长公主她”
闻言,吕皇头开始隐隐做疼,对于这次让晏倾雪跟着去的决定非常后悔,她也未曾想过卫子清本性如此偏执凶残,竟每到一城,就要屠城,比之卫衍,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少卫衍,也不过是在杀场上凶残了点,却不曾伤过多少百姓。
“若她没这个命活着,朕也无能为力。”想到君兰宫中的许易,吕皇淡淡一笑,从袖袋中拿出了一个锦囊,交给苏公公,道:“去给娇娆吧,若她罢了,罢了,反正,朕也看不到了。”
“陛下”苏公公一惊,瞪大眼睛,哀伤的看着吕皇。
“去吧。顺便,宣楚阁老和御史大夫来一趟。”
“诺。”苏公公咬牙,退了出去,眼眶里的流光一瞬间落了下来,却被他飞快地用袖子抹掉。
吕皇看着他离开,闭眸靠在龙椅上,往日精致艳丽的容颜,此刻却显得那么消瘦苍白。
默了,她疲惫的抬起眼眸,不在清明的目光定定的看着青锋山的方向,神情恍惚,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提笔在空黄锦布上落字,最后印上了鲜红的御玺。
“愿这一旨,还有用处。”吕皇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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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