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不过是这女人要挟人的借口罢了,那男人怎会不知。
但是他却高声道:“行,万两就万两,但是你不考虑先让这些杂碎东西从我身上滚开吗?”
殷华儿还以为男人想通了,忙叫打手从他身上滚开,被松开了桎梏的男人揉揉肩膀,气定神闲地走到桌前坐下,下颚微扬,思忖后却道:“绣花和做账,我都略懂,可否以工来抵……”
话音未落,殷华儿听明白了男人的念头,顿时大笑道:“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再者,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应是在意料之中,男人没有太大的反应,不过是眉头更加锁紧了。虽然,表面上仍是冷淡寡欢,但此刻他脑中已是千军万马,如有缠丝绵延。
生前,谁曾料想到他东方不败会有这般下场?是了,他是东方不败,那个“日出东方、唯我不败”的东方不败。
他曾将任我行赶下台,然后踏着反对者的尸骨而高居教主宝座。之前,他凭一绣花针就可顷刻夺命、封喉见血。
但那些都是过去,现在他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江湖,失去了一身武功和一切光辉。眼下他只感到丹田空空,连四肢都变得无力起来,就算是那些熟络的实打招式,竟然也神奇地在脑海中消失,身体仿佛将这些痕迹抹得一干二净。
一报还一报啊还真是。
来到这个江湖的方式说出来很荒谬,但事实的确是这样的。那日他和杨莲亭血溅黑木崖,然后他本应顺应生死轮回,就此空寂而亡、怀恨而终。但天不遂人愿,他竟然再次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不同于自己的时代。
这是一个陌生的、但同样充满了剑影刀光的江湖,这一点,他并不畏惧。
但眼下,莫名地受困于卖肉的烟花之地,这叫东方不败多少感到可笑与无奈,当然,说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那是骗人的,毕竟,他可不乐意让狗给咬上几口。
想到这里,他缓缓舒展开眉头,竟然又是笑了。
这次他笑得轻,但那双夺魄双目眯起,像是最深、最难以揣测的潭水,也像是被热血烫化的冰雪。一瞬间,四月的春光几乎一下子都聚在了那张挂着莫测轻笑的容颜上。
打手们也有了一刻的失神。按理说,这样美丽标致的人物,又是这样飞扬睥睨的气息,怎么可能会沦落此地呢。
这阴差阳错之事还要从上个月月初说来。
那次殷华儿去扬州同行那里授课,回来的时候带了三两新货搭载着一艘楼船,驶过一片平静水域时,眼尖的她瞥见在那青阶岸边,有一身着绯衣的人趴在岸上,下半身浸在绿水中,散开的滚金衣边犹如落水的一尾金鱼,艳丽的红色在水中氤氲,叫人移不开眼睛。
而当她叫人停船去细细看了这人的脸后,殷华儿的一颗心就激动澎湃了起来,为何?只因这人生的清艳不俗,比自己楼里的三位仙倌还出彩!
于是殷华儿救下了此人,赏名“宝儿官”,带回楼中,请最好的大夫,服最好的珍药,把这个身体孱弱的人从昏迷中给唤醒,又调养了近一个月,总算把他养得面色红润,可以下床了。
殷华儿都盘算好了,今次把他的初夜给拍卖了,再将这人的艳名给传出去,那么自己这楼里的收入可就又要翻上一番了!于是她趁人身体康复之际,叫澜儿给他梳妆,好带他下楼见见客,可谁料却出了这事!
从不做亏本买卖的殷华儿见男人多般推脱,心中恼怒,对这男人说:“宝儿官!你给我安生点,要不然我真就送你进刑堂了!”
此刑堂非彼刑堂,乃一个漆黑小屋,里头有专门管教不听话倌儿的人,是多少倌儿殒命之处,但这里可从未接收过像宝儿官这样的清倌。
东方不败自知凭自己现在这可笑的身手和空空如也的丹田,根本无法解决一个两个打手,更别说刑堂那些折磨人的手段了。
他恢复冷脸,皱眉决计着见招拆招但不可以硬相碰。
澜儿取来了一捆麻绳,殷华儿叫仨打手按紧男人,开始细细捆绑起来,待到大功告成后,方才命令打手们松开手然后撤退。
待打手们都走了后,殷华儿对他冷笑一声,眉间藏刀道:“宝儿官,我不管你之前是何人,反正我也查过你家世了,你无名无出这我还是知道的,你若想扯些什么狗屁说辞,可以,跟那些肯买你帐的恩客们说去。”说罢,殷华儿拂袖离开,留下澜儿给他继续梳妆打扮。
澜儿见这先前迁怒自己的男人此刻被捆在地上,顿感一口恶气抒发,拿了手中金钗走向他,笑眯眯道:“大教主,小的来伺候你了!”
接着,那嫩白小手就持着尖尖的钗头,隔着衣料刺入被捆之人的乳首,顿时一阵吃痛声响起。男人细眉蹙起,心中暗道:“今日本座所受的耻辱,他日定叫你们双倍奉还!”
不过,心眼向来小的花倌喜欢淋漓地虐待所谓同僚。
这小花倌持着簪子时浅时深地逗弄着那处,殷红的珠子挤出,男人又痛又羞,将牙根咬紧了些。
厢房外,仍是一派莺歌燕舞,消金窟处人人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