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怀中人去寻那赵不换了。
东方不败躺在他怀中,只觉得温热宽阔的胸口叫人亲切安心,出了大堂,回廊的红木碧雕看上去是明晃晃的美丽,斑驳陆离的阳光打在脸上泛着温度,身上这男人英挺面部的金色细绒毛都变得清晰无比,有那么一刻他感觉自己要泪下潸然了,但是,尽管胸口死去一样疼痛,他仍意识到。
这个男人,并不属于自己。
春日四月末,风大都是暖的。穿过小园时,一路洒下的鲜红液体引来几只黑色的澜翅蝶,伸着口器舔拭着。而园外翠叠红惹,有浅清、浓芳,别致香。
“该死!怎么止不住!”
“赵不换!赵不……”
那个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听不到。
灯水镇郊外,桃花林中,一滩浅水横隔开两岸粉色落英,一间不大的屋子就坐落在水岸边,落了一地瓣儿。
四周静谧,几乎只剩下花落花开声,一场极美的花喷雪中,一阵叮叮当当的铃铛声打破寂静。
手脚都戴着明澈澈银饰的少年歪歪脑袋,乌黑眸子一转,瞪了一眼身后的空气。
一只大如幼豹的杂纹猞猁踩着脚下的肉垫,乖巧如猫地走到了少年面前,张着铜铃大眼,作出一副惹人怜爱的无辜样子。
“咦呀。”少年看到这场景,非但不觉气消,反倒更恼火了,“二狗子!你个吃里扒外的小贱人……呸,小贱猫!”虽然觉得骂这小畜生猫也不准确,但他心里不爽快,就噼噼啪啪骂了出来。
一时间,小桃林里雅清之气被少年的连篇粗话给毁坏,但并未有人现身制止。
这少年生的极美极有灵气,一对异色的瞳孔中似含着秋水一汪,鲜活灵动,而纤细的手腕和露出的皮肤是诱人的蜜色,面孔则精致则叫人挪不开眼睛。
对着那无辜的猞猁骂了半晌,那少年愤愤地拿手擦了一把汗,后双手叉腰,吼道:“大狗子滚出来,你不滚出来我就滚了!”
话音一出,枝头的桃花都要抖了三抖!随后一个修长英气的身影从密林中冒出,是一黄衫的俊公子,细一看,这公子不是那骆缎洲是谁?
“我的祖宗啊。”骆缎洲用纸扇拍着额头,无奈道:“求您别闹了好吗。”完全是恳求的语气。
少年不解气,扑身上前直接挂在了男人身上,接着利索地爬上肩头,坐在了那副宽肩上,伸手扭着那骆缎洲的一只耳朵,道:“我闹?我闹你个先人!”
“得得,都我错,都我在闹。”黄衫公子求饶道。
少年得意地扬眉,咧开了明艳的笑容,道:“你下次再惹恼我,就把你拿来做我的药人!”
骆缎洲一听,忙不迭赔不是道:“祖宗我错了……”心中却咕哝的是,下次再也不敢把这人在床上给玩狠了。
此人,正是骆缎洲的南蛮恋人巫辞儿。
突然,少年耳朵微抖,捕捉到了轻功疾飞之声,忙伸出双手捂住了骆缎洲的嘴,低声道:“躲起!”
骆缎洲心里领悟,扛着这肩头的小蛮子退回密林,两人的身子被那缭乱人眼的桃花躲藏地隐秘。
影一踏上这块林子时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如芒刺在背,总觉得有人在窥视着自己,接着他听到了一阵窸窣声,忙回头一看。
一只龇牙咧嘴的猞猁踩着一地花瓣盯着自己,这小畜生咧嘴似乎在示威。
“好大的猫。”男人腹诽。